已经与魏人接上了线,看着云初领兵而至的时候,他还做着春秋大梦,以为是结盟成立,来帮他的。
却没想到云初一马当先,竟然刀剑相向!
“诶!”贺廉城勒马後退了几步,他离云初尚远,却是不敢上前,大声喊着,“你是干什麽的啊!你看清楚啊!”
“看清楚了!”云初的马快,一剑划过血溅四下,他的脸色很怕人,犹如杀红了眼的恶魔,低声呓语,“杀的就是你。”
说着反手一剑,当场将他一个护卫的头颅斩落。
“你你你!!”
贺廉城已经退了好多步,再傻此时也知道了云初就是冲他来的。
身边护卫队将他保护在後,他两股战战只想逃了。
云初面前还拦着诸多兵士,但这并不意味着永成侯是安全的。
他养的私兵哪里会是魏国死士的对手?
再又碰上云初这种不要命的打法,魏人一个个儿都是中刀还能拼一个的血性,雍州城下顷刻换了形势。
贺廉城手臂猛地甩开缰绳,慌忙对着身边卫队大喊:“走!快走!魏人小儿,言而无信!!走!”
他便是连骂都不敢太大声,生怕跑慢了要将命交代在这儿。
连正在撞门的巨木也不要了,撞开了一半的城门亦不敢分一杯羹,逃得飞快。
云初反手握剑,狠狠掷出去,一剑插在贺廉城的马背上。
正跑着的马猛地摔倒,将贺廉城扔了出去摔了个狗啃屎。
好在永成侯兵练得不怎麽样,护卫队的一个个的都是好手,见状立马捞起七荤八素的永成侯,架上马就逃。
云初无意再追,于城下下令:“城门!”
已被砸开了一半的城门并不牢固,没撞几下就砸开了,魏军鱼贯而入,侵入雍州。
云初的马走在最前,却是直奔雍州府衙。
此次袭击由云初一人为将领兵,他当前行,身後的魏兵只能跟上。
可这些人很快就发现了,这雍州城,实在是太安静了。
*
“李昀离!”
周围的景象迅速後退,云初策马飞驰,心急如焚。
从雍州城门到府衙的这条路他太熟悉了,很快就把魏兵们甩在身後,他马蹄飞扬,来不及栓马,在门口下马便往里冲!
“云侍君?!”
竟有一人候在门内,见他火急火燎地跑来,立刻喊住了人。
芷兰冲他招招手,“这边!”
竟然就是在等他!
心里的答案愈加明晰,他跟着芷兰顺着府衙路往里,却没在李昀离居住的院前停下。
芷兰带着他一路往前,竟是往堂中走。
只有祭拜停灵大事,才往这堂中来。
云初眉心紧锁,芷兰走得快,他更要快些,两人一句话的交流都无。
他一身血腥气,停在门口。
芷兰一把推开门!
云初深吸一口气。
芷卉正跪坐在床头边,李昀离躺在里面侧间的一个很小的窄床上。
他迅速上前,只见李昀离面色极为苍白,额头满是汗。
芷卉抹着眼泪,用帕子替她擦了擦。
云初跪坐在前,快速解开自己腰间荷包,取出一小丸药,又将荷包剩馀的东西一股脑塞进了芷兰手里,快速道:“我来不及配齐,快把里面的东西煎了,投沸水,煎一刻,立即送来!”
交代完才深深喘息,小心扶李昀离坐起,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动作很轻地将那一丸药放入她口中。
他眉心舒展不开,满脸都是心疼。
水喂了下去,人才长长喘息。
李昀离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靠着云初的肩膀,恢复了一些力气,扯着嘴唇笑了一声:“看来这次,又是我赢了。”
云初一股心头火气,又舍不得责备。
他狠狠咬牙,半晌才道:“殿下!你拿自己的身体作赌,到底知不知道什麽叫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