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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面对质疑 为什麽要劝楚国长公主不要涉（第1页）

第50章面对质疑为什麽要劝楚国长公主不要涉……

皇家暗卫的刑讯手段不输刑部，程四一个讨生活的偏房远亲，没有那麽多核心利益牵扯，受不住打，将知道的事情招了个干净。

李昀离拿着他的供词，翻了两页。

据程四招供，他两年前便来了雍州，最初是受家里排挤，後来长公主封地雍州後，本家的永成侯便联系到了他，时时许以一些好处，让他用信鸽传递雍州府衙的消息，至于别的，一概不知。

这也太顺利干净了些。

李昀离皱眉轻轻掸了掸那供词：“别的一概不知？可信吗？”

拾六拱手：“暗卫最开始审的时候还嘴硬，几鞭子下去便招了，没熬住几场刑，後面实在是倒不出东西，想必应该是真的。”

“也太轻易了些。”李昀离沉吟片刻，“程四这麽一个常年在府上的人，他既然只是一双‘眼睛’，那推动周佛晓行事的‘推手’是谁呢？”

她突击了杨都尉查抄的周佛晓的书房，底下人不该这麽快得到消息，前日清查的时候将府上围了个水泄不通也不可能有错漏。

总不能是一开始就逃了吧？

云初侯在一旁，道：“会不会是用的书信往来？殿下让人查验过周佛晓书房里的信件吗？”

“尚未，眼下火烧眉毛，此事虽急，但可惜总有事更急。”

李昀离没擡头看他，心头一股气堵着出不去。

周佛晓在雍州十几年，书房里的东西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查清的，就算李昀离专门派人去查，也招架不住周大人是个事无巨细都爱记录，往来手记都爱藏好的收集癖。

他书房里的各类信件，那简直叫一个多如牛毛！

李昀离将那供词看过，伸手将自己的头发揽到一侧，把手里的两张纸递给了云初。

她暂时没打算去查在那里的书信，只吩咐拾六看好了程四别叫人死了。

云初却如想不起什麽被忽视的细节一般，心中很不安。

他上一次和程四打过交道，这人虽然是永成侯的本家远房，但却不是随便就出卖主子的人。

他记得，这人先前在他手底下人的审问下，至死都没吐出身後主子的半点消息！

虽是弃子，可却忠心得很！

云初忍不住出声：“殿下。”

“何事？”

李昀离正打算出门点人，闻言也没回头。

“殿下要不别亲自去了吧？”云初心中惴惴，小心地提着建议，“那程四的供词可能有诈，若西境情况不对，殿下不必亲身涉险。”

他实在说不清心底这股源源不断冒出来的不安是为何，只是本能地想要让她规避风险。

可李昀离侧目，道：“雍州危局，若真是天灾也便罢了，可如今看来，却是我这个藩主为藩地百姓带来祸患了，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她又扬唇，道，“况且，若这真是个陷阱，我是最大的猎物，也同样是最大的诱饵。我不出面，只你们在，对方的局迟迟不摆出来，你们岂不是也要空手而归？”

云初嘴唇微动，刚要再劝。

李昀离擡手虚拦，又道：“如今的雍州，要的不是缩着躲危险的长公主，而是来解决问题的藩主。”

云初说：“可即便如此，你也完全可以不出面，让我们其他人去做就好，功绩名望，一样是你的！”

“是，的确如此，但百姓看得见。”

李昀离慢慢道，“公道在人心，百姓的心里自然有一杆秤，怎麽，你是不相信我有事必躬亲的担当吗？”

“我是担心你。”云初声音高了几分，他实在无奈，语气也急起来，“那程四我打过交道，绝不是个为了保命就能卖主的人，他一定是装的，这供词是假的，他们背後所图我们还尚不明，我不想让你涉险！”

“程四你打过交道？”李昀离眉心微凝，扭头看他。

“是。”云初吐出一口气，盯着李昀离，希望她能听劝，道，“他嘴巴很严，绝对不是个出卖主子的人。”

李昀离思索片刻，方才的怀疑落到了实处，她微微扬了扬唇：“若真是如此，那便说明——”

“说明他不是永成侯的人。”

云初抢着道，见她一副风轻云淡道样子更是说不上来的担忧，咬着牙道，“可你，你怎麽就不学着惜命呢！”

听他这明显带了情绪的後半句，李昀离在心里乐了。

好久没人这样说过她了。

学着惜命。

可太惜命的话拼不出天地来啊。

李昀离一直是个拼命的，二十岁之前除了一腔热血一无所有，从最底层往上爬，之後获得的一切都是靠着一股完全豁得出去的狠劲儿赚回来的。

旁人见她是职场精英，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从无到有，要在背後下多少功夫，多少日夜的废寝忘食，花多少时间去学习请教，又有多少次的身心俱疲。

无论什麽事，她都做得很尽心。

云初这话，倒叫她觉得有些感触。

她笑笑，道：“不是不惜命，只是要亲力亲为尽了人事，才能放手去听天命。”

事情还在人力可扭转阶段的时候，一定不能脱手，否则到了老天爷手里，求告无门的无奈，才是真正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