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放心了,老奴问清楚了,这药没一丁点儿副作用!若是长久服用,还能让身段纤细,更得人爱呢!”
云初面色涨红,愤怒极了:“李昀离!”
他人还在呢,这刁仆竟然敢当面羞辱他!
李昀离的表情很淡。
她看了看那名为破军的药,没有端起来。
回头一眼扫了云初:“你若是不再寻死,我可以不给你用这药。”
“若叫我活在这牢笼之中,不如杀了我!”
他蹬了蹬腿,锁链当啷响。
“云初,看在你我旧交的份上,城破那日,我没有放你入魏国王都,就是不想让你死。”
“殿下不如当初放我入城,无论是战死还是殉国,皆为死得其所!”
“你倒是执着!”
“那你想让我如何!!”
云初眼中皆是血丝,他吼道:“踩着我父兄的尸骨,背着魏军战死者的亡魂,委身于你吗?!”
“那你替他们复仇啊!”
李昀离怒火中烧,终于也失去了理智。
“你若有那个胆识,尽管来向孤讨回去!”
“向你?”云初冷冷地笑了一声,神情由愤怒转为嘲讽,“向你一个已经交了兵权安居京城的公主殿下麽?你如今和豢养在笼中的鸟儿有什麽区别?!”
这火上浇油的一句成功惹毛了李昀离。
李昀离的声音一瞬跌至冰点,侧目道睨着他:“你以为,你自己就不在笼中麽?”
说罢转身欲走,云初使劲挣了挣手中的束缚:“李昀离,你回来!!”
而她却没停,往前便要出了门。
“王管事,今日由你盯着侍君,若是再寻死,便把药喂下吧。”
说着,一脚跨出房门,没有再来。
*
李昀离从这场悠然长梦中醒来的时候,已经能听到晨鸡鸣了。
由于昨夜发了烧,做了一晚上使人脑胀的梦,昏睡着醒不过来。
李昀离揉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感觉人清爽了许多,不似昨夜晕乎。
只是思绪一片混乱。
她静坐在床上,芷卉推门时哎呀了一声,连忙去给她准备洗漱用具。
这丫头昨夜守了李昀离一整晚,见她出了好几身的汗,中间替她换了两次寝衣和被褥,便是这样都没能将殿下吵醒。
没想到今日一早,竟就已经好了?
李昀离慢慢地吸气,捏了捏拳头。
昨夜梦中事情她大多在原书中了解过冰山一角,只是由梦而细细体验其中细节,才知道竟还有这麽多不可忽视的关键点。
什麽恩怨情仇,什麽因缘结果。
原来云初离开天牢一事,竟是原主以军功和兵符换来的。
而李昀离屈居京城,也和此事脱不了关系。
还有,那破军竟是这样损人气血的药?
李昀离忽而回了神。
现在这个时候,云初似乎在昨日早晨刚刚饮下了一整碗破军?
那他此刻怎麽样了?
李昀离晃了晃脑袋。
算了,不去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