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自嘲般勾了勾唇。
竟是如此。
可是这辈子,他只想站在李昀离身边。
手指轻轻扣了一下面具,指尖的摩擦如牙齿轻啮。
“所以离开雍州之时,殿下送了我面具。”
遮了面容,护住的不光是脸面,还有他的自尊。
李昀离安静看着他。
云初的口吻无奈又深陷,他带着苦笑:“殿下啊……”
若是真这麽算,原来在刚离开雍州的时候,她便已经这样在意他了。
而刚刚在城前战场上,两军对阵之前,这面具是他自己摘的。
李昀离向他伸了手:“既然摘下来了,以後便也都不用再戴了。”
“嗯。”
云初木木地伸手将面具向前递了一步。
就在李昀离伸手要接的时候,他忽然整个人上前,将她一整个抱住。
甲胄轻撞,李昀离没防备地撞进了他怀里,听到了他的呼吸略有错乱。
他的声音却郑重:“殿下苦心,今日方知。”
李昀离扬唇:“既然摘了面具,你便是自己认了,你是我的人了!云小将军,下一仗给我堂堂正正地打!”
“遵命。”
云初埋在她颈侧,用力嗅了嗅,似乎要把她揉进心里。
“一定亲手除掉郑思言。”
李昀离被弄得很痒,拍着他的肩叫他放手。
云初恋恋不舍地收手,又被李昀离在掌心放了一枚令牌。
手心微凉,他顿了顿。
“常陵王就关在宜州的府衙,州府官员如今怕得很,皆听从调遣,他毕竟是与郑思言勾结的,身边有没有魏人眼线,你去审最合适。”
云初感动的情绪还没收回去便被派了任务,一时哭笑不得。
他一拱手,刚要称是,便又接着被李昀离握住了手指。
李昀离看出了他的心思,哄道:“审人不急,他关在那里跑不了,先让他冷静冷静也可。”
云初一事有点懵:“那属下现在?”
“打了胜仗的属下,可以领赏。”
李昀离唇角带笑。
云初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他眨眨眼,又确认了李昀离确实是在笑。
而且那笑意,温暖中竟带了几分调笑的意味。
周围战场已经清扫得差不多了,城楼之上,两人相对而立,远处天边挂着西沉的落日。
“是……”云初缓缓确认,“哪一种赏?”
“殿下亲赏……吗?”
没等他说完,李昀离勾着人的脖子将他拉矮了几分,径直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