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初起身往书桌前去,李昀离摆摆手:“你自便吧,我午睡一会儿。”
说着便自己去了卧房,被子一掀蒙头睡去。
一堆混乱之後再一放松,竟很轻易地就进入了梦乡。
李昀离只觉得四肢轻盈,像是被棉花裹着,飘飘然暖烘烘,棉花又变成了云朵,柔软细腻。
“你也太倔了,与我处处逞强对你有什麽好处!”
一道呵斥声忽然在耳边响起,李昀离猛地转头,便从云朵里跌了下去。
“谁?”
她睁大眼看过去,竟发现自己又飘在了半空,往下一看,竟看见了个熟得不能再熟的人。
云初身穿黑色长袍,领口与袖口的花纹繁复,绣的是魏地图腾。
他伸手拉着一人的手腕,另一只手掐着那人的下巴,以逼迫的姿态,声音很冷:“你便顺着本王一次,能如何?!”
“你做梦!”
被钳制的人狠狠转了头,张嘴对着他的手咬了下去,血珠子当即沁了出来。
李昀离闭了闭眼。
这人……好像又是自己?
果然,又做梦了。
好多天没有做关于原主的梦了,李昀离还以为是自己穿过来的时间久了,这具属于原主的身体上残留的记忆已经渐渐消失了。
没想到啊,时隔好多天,又梦到了。
这已经是云初成为魏王,而原主成为阶下囚,二人身份颠倒的时候了吧?
都到了这田地了,还在跟云初叫板,实在是倔啊。
与年轻的自己有得一拼。
李昀离照例以看戏姿态瞧着事情发展。
云初吃痛,很轻地嘶了一声,另一只手按住的剑却没有拔出来。
“放肆!”他面色愠怒,压着李昀离的下巴迫使她松口,“来人!”
外面两个身穿盔甲的小兵立刻跑了进来。
李昀离跌坐在地上,盯着云初的眼中皆是恨意。
云初别过头去。
“把她带回房中关起来!此战凯旋之前,不许放她出来!”
“是!”
两个小兵便上来押人。
人被押走,飘在半空的李昀离便感觉自己也像是被某种力量拖走。
她看着云初的方向,却惊讶地发现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被押下去的人。
下一秒,李昀离发现自己眼前换了一副场景。
一间还算熟悉的屋子。
被拖回来的人正坐在地上。
李昀离发现自己认识这里。
那个复刻版本的寒梅居。
也是上一次,梦里的李昀离被郑思言一杯毒酒送走的地方。
*
午後微风正暖,云初坐在窗前,窗扉被人轻轻敲了敲。
是拾七。
“嗯?”云初微擡眉,“何事?”
拾七拱手:“柔嘉郡主家的小厮让我过来传话,说侍君之前拜托沈大人的事情办好了,无攸道长答应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