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这样的身份在,谁敢在军事上与她打?
太後和永成侯拿一点私兵勾结外族便想对付她,分明是愚蠢了。
“可是……”沈子煜又有些担忧,“万一现在不是太後犯蠢,而是他们扮猪吃虎,还有後手怎麽办?”
云初道:“所以殿下封锁了消息,也并没有带北境军回京啊,否则以殿下的性子,怎麽会这样谨小慎微?”
说着,云初望马车看了一眼。
她恣意张扬惯了,这次却明显谨慎了许多。
这是好事,上辈子的困境,这一次不会再重来了。
沈子煜悟了:“所以永成侯竟然是用来挑衅殿下的弃子!我从前便听母亲说殿下的处境艰难,以前没有深想,如今看来竟然是如此凶险的暗中冷箭!殿下一早就发现了吗?”
云初轻声道:“大约是发现了吧,但那毕竟是京中的位高权重者,殿下不得明言,沈大人方才还在劝殿下带北境军回去?”
沈子煜这才後觉自己方才的关心则乱,连连懊恼,又谢云初提点。
云初道:“谢便免了,沈大人,在下也有事想请教您。”
沈子煜忙道:“云大人不用客气,有事您尽管问,沈某知道的,定据实相告。”
“倒也不是什麽大事,某只是想问问,楚国司天台。”
见他提到司天台,沈子煜又绷起来,毕竟谁也都清楚长公主和司天台的龃龉。
刚刚恰好说到长公主的长处在行伍间而不在文人笔墨上,沈子煜更谨慎了:
“云大人是想说,背後对付长公主殿下的,是司天台?”
云初知道他是误会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向司天台的人求一个答案,所以想问问沈大人是否知道,什麽办法可以见里面的人?”
沈子煜松了一口气:“这个倒是不难,司天台虽为从先帝起便是帝王近臣,但这几年日渐式微,老国师讲道布法,每月下旬会在京中坐而论道一次,普通百姓皆可前往。”
云初又问:“老国师身边有个叫无攸的?”
沈子煜点头:“无攸道长吗,他名声日盛,大有可能是司天台下一位接班人,每月也会随老国师一同去,云大人是要拜访他吗?”
云初道:“可以见得到吗?”
沈子煜挠头:“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无攸道长和老天师还不太一样,他有一副好皮囊,从前论道的时候经常吸引一些姑娘家的来表心意,每次都不堪其扰,後来无忧道长出来论道,说完便走,明言只与有因果之人见面。”
云初蹙眉:“那後来……”
“一个人都没在论道後与无攸道长见上面。”
沈子煜摇摇头,那意思便是後来没有遇上什麽有因果之人。
刚说完,又见云初的脸色不太好看,连连摆手:“如果云大人想见无攸道长的话,我母亲与老国师有些私交,或可以请无攸道长来府上,届时我给云大人下个帖子,您来我家里如何?”
云初摇头,那样的话,人前有一些话便无法出口了。
他道:“无妨,既然知道了他什麽时候会出来,我前去拜访便是,不是什麽大事,沈大人不必挂心。”
沈子煜应了一声,见他似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又不好再说什麽。
*
几日的行程快马加鞭,很快便到了京郊。
李昀离又分作两队,让萧临嘉的手底下的几千将士们驻扎京郊大营,自己与云初带着暗卫随从低调入京。
城门上的守将没接到消息,见长公主入京,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忙亲自出来迎接。
确定了殿下是真的回来了,又叫人快马加鞭,往宫里递消息去。
宫里一整日都没有话传出来,李昀离平安回府,安心睡大觉,将精神头养得足足的。
到第二日,长公主府才接到宫中太後的消息。
太後亲自设宴为李昀离接风,请她辰时入宫。
内侍到的时候,李昀离还在吃早饭。
打发人送了内侍出门,才放下了手里的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