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毒计可行李昀离眼前阵阵发黑,力量从……
白虎令!
郑思言看见这东西的时候愣了一愣。
这东西有一半在沈桓手里,它让一部分存活的魏军人归心于沈桓。
另一半,应该是在皇帝手里的,郑思言还以为它已经在皇帝殉国那一天消失了。
原来竟然是在云初手里。
有了这东西,和沈桓手里的那一半合为一个,便是魏国军中根基犹存的象征,其馀还没归心的魏军,或是已经被楚国招安的魏军,也会响应他们的号令。
郑思言突兀地笑了一声,半信半疑。
“沈桓倒是没告诉过我,这另一半白虎令在殿下手里。”
“事出有因,国破当日父皇曾传我白虎令,调集兵马救急,许我全国兵马节制权。”云初的脸上没有笑意,他看着郑思言,“郑相,你当清楚,这道旨意至今有效。”
郑思言闭着眼点了一下头。
他当然清楚。
魏人多有执念,在国破仅两年後的现在,这枚白虎令可以发挥的作用不容小觑。
云初看着郑思言略有挣扎的表情,便知道他已经在心里做了让步。
上辈子,他能与郑思言在复仇的路上鼎足而立,也正是因为这枚令牌带来的力量。
“是,”郑思言咂摸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又犹豫道,“我们如今在西北的兵力皆在此,虽然那李昀离已经被困在了雍州,显然贺廉城是要跟她打的。但殿下需知他们再怎样内讧,都还是楚国人,若是我们掺和进去一脚,那他们两方可就要立刻结盟,一致对外了。我们的兵力,尚不足以支撑与他们两方相抗。”
“谁要与他们加起来相抗?”云初嗤笑一声,像是在笑郑思言的死板教条,“一场鹬蚌相争,作壁上观的渔翁反而是得利者。而他付出的,不过是等待鹬蚌结局的时间罢了。”
“三殿下想当那渔翁?”郑思言仰头,又问,“那渔翁得了利益,可将鹬蚌带回去吃肉,可我们若是当了渔翁,却还不是要与他们打赢的那个继续打?这除了耗损我们的兵力还有什麽好处吗?”
云初垂眸扫了他一眼。
如今的郑思言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复仇之心虽盛,却少了狠劲儿。
他清了清嗓子,道:“我们要以白虎令行事,不能靠口口相传去豢养死士,我们需要一个立身之本,如今看来雍州是个好选择。”
郑思言听得一怔忡。
他的局限就是在此。
他手里明明有大批魏国死士,却无论是前世还是如今,在遇见云初之前,都没有大张旗鼓地举反旗与楚人硬碰硬。
他所有的手笔,不过就是在楚人的眼皮子底下捣乱添堵,扰乱楚人的许多计划,当个碍事的苍蝇,却从未做出决定性的反叛动作。
到底是个讲求中庸之道的文臣。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云初见他听进去了,更是趁热打铁,拿出了上辈子走过的老路,换作循循善诱,与他细细分说。
他们想要真的复仇,光是豢养死士给楚人捣乱可不够,他们得要当那震山的虎,作楚人心头大患!
其间郑思言几次三番擡头看他,像是终于确认他是何用意一般。
终了,还是被云初所描述的事吸引。
权力,势力,要楚人付出同等的代价。
他计策狠毒,却没得破釜沉舟的决心和勇气,云初比他狠!
他们就该合为一处,一起打击敌人!
到云初提到此时的雍州局面时,郑思言已经是被完全说动了。
“三殿下此法,倒是可行!”
*
贺廉城没有给李昀离多少喘息的时间。
雍州城内历经洪水之後,所剩兵力不多,除了萧将军留在城内的一千人,便只剩下豹头山民兵。
贺廉城用计至此,当然知道此时是出兵的好机会!
他集合了所有的的私兵光临雍州城下的时候,李昀离正在吃饭。
她两日来忙碌,还是侍卫提醒说婢子做了吃食,才得空吃了一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