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敏公主和亲蒙古之後,一口气生下三个儿子,只得了萨仁熙一个女儿,爱如珍宝。
萨仁熙从小在科尔沁横着走,进宫也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当年太皇太後和太後哄着他与萨仁熙玩耍,萨仁熙跟个土匪似的,什麽都要跟他争抢,让他十分火大。
念在她是远方来客,胤礽才收住拳头,没把她按在地上揍一顿。
几日後,又在慈宁宫花园那棵大槐树底下见到了他命定的人,这才将萨仁熙当个屁给放了。
胤礽垂眼,看也不看说话的萨仁熙,对太後道:“太子妃身体欠安,我不放心,这几日都不去狩猎。她答应陪您在附近骑马,她来不了,我替她便是。”
太後刚想说不用他替,有萨仁熙陪着便好,忽然想起端敏公主的折子和皇上的意思,临时改口:“好啊,你陪我也是一样的,让太子妃安心将养。”
此言一出,毡房里立刻响起踊跃的报名声,都想陪太後骑马。
萨仁熙朝左右看看,越衆对胤礽说:“保成,听说你骑射了得,敢不敢跟我比试一下?”
保成也是她叫的?胤礽很想在“钓鱼”之前表现出友好,奈何对上萨仁熙的无礼,根本做不到。
他冷冷看过去,声音比眸光还冷:“你到底想陪太後骑马,还是与我比试?”
谁知萨仁熙还像从前那样没眼色:“我都想。”
胤礽耐心告罄,再留下去他怕自己会赏萨仁熙一顿鞭子,平白破坏了逐渐成形的计划。
于是没再理她,向太後告辞离开。
“石掌珠有什麽好,值得他这样在意。”
萨仁熙自觉没脸,忍不住朝坐在身边的额娘抱怨:“不是说他长大之後,很看不上石掌珠吗,娶她都是被迫的,怎麽忽然对她这样好了?”
端敏公主也不知道。
从前她在毓庆宫安插了人手,还能得到一些消息,谁知被苏麻喇姑一锅端了,想再打探什麽,难如登天。
所以她掌握的消息,还停留在太子妃刚嫁进宫那会儿。
但这并不妨碍端敏公主安慰女儿:“管什麽在意不在意,能生出儿子才是正经。”
消息再闭塞,她也知道太子妃成亲两年多肚子一直没动静。皇上又是送唐卡又是送观音,急得跟什麽似的。
萨仁熙立刻被安慰到了:“我比她身体好,肯定能生出儿子。”
“你代替我陪太後骑马散心?”石静闻见鸭汤的味道就吐了,吐完才听胤礽说起这事。
太後是蒙古人,回到科尔沁等于回娘家,根本轮不到她来陪。
“马车行了一路,你睡了一路,这样可不行。”太後怕她睡散了筋骨,才提出到了地方让她陪着骑马散心。
哪里是她陪太後,分明是太後要陪她。
眼下她被太医盖章水土不服,连毡房都出不去,太後知道了肯定能理解,又怎会拘着胤礽不让进围场狩猎。
想起来之前,胤礽和太後分别对她说过的话,石静扶着床板躺回去:“怕不是为了撮合你和萨仁熙。”
胤礽坐在床边,接过芳芷递来的帕子给石静擦嘴,又端了水来喂她。
石静虚弱摇头,表示喝不下,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胤礽将水杯还给芳芷,摆手让她退下。等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才压低声音说:“你不吃不喝可不行。”
石静翻身朝里:“我喝了半碗白粥。”
胤礽知道她在介意什麽,将人翻过来,低头亲亲她的脸颊:“再等我两日,等我将萨仁熙塞给大阿哥,就带你回京。”
石静本来被他亲得不耐烦,闻言怔住:“你想将……”
胤礽耳朵动了动,将一根手指按在石静唇上,故意扬声说:“掌珠,我有你一个就够了,太後出面撮合也没用!”
石静拍开他的手,也提高嗓门:“这不是撮合不撮合的问题,你不要萨仁熙也不能便宜了大阿哥!”
胤礽挑眉,哼笑:“大阿哥心仪萨仁熙多年,成全他又如何?”
“胡闹!”
心中大石落下,石静喊得都饿了:“萨仁熙背後站着端敏公主,有科尔沁和简亲王府做後盾,你不喜欢她擡进门冷着便是,何苦将人推给大阿哥!”
不等胤礽接话,石静继续道:“大福晋病重,人一直昏迷没有醒来,天知道能不能熬过今年。我听说惠妃那边已经在给大阿哥物色新福晋了,要是让萨仁熙嫁过去,转过年便能扶正做嫡福晋。到时候科尔沁和简亲王府都会站在大阿哥那边,助他东山再起!”
胤礽当真听进去了,觉得石静所言不无道理,把萨仁熙塞给大阿哥确实有风险。
“你说得对,容我再想想!”胤礽高声道。
等毡房外鬼鬼祟祟的人离开,胤礽把侍卫长和李德福叫进来狠狠骂了一顿,让他们加强防卫,不许无关人等再靠近。
就在太子毡房这边加强防卫的同时,端敏公主和萨仁熙那边得到了消息。
母女俩难得産生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