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月的清洗,毓庆宫後殿总算干净了,前殿还不行。
胤礽跟着石静走进门,径直要去前殿书房,被石静叫住:“你去过乾清宫了吗?”
胤礽头也不回:“我才换了衣裳。”
“要我陪你过去吗?”石静站在原地问。
胤礽摇头。
石静应了一声好:“那你快点过去吧。”
别被大阿哥恶人先告状。
梳洗过後,正要上床,芳芷走进来禀报:“太子爷从乾清宫回来了。”
“人呢?”石静坐在妆台前问。
芳芷吞吞吐吐:“正在前殿梳洗,说是在那边歇下了。”
前殿的人还没清洗干净,不如後殿牢靠,石静重新更衣,拿了活血化瘀的药膏去了前头。
她还有话没跟他说呢,得把人请到後殿来。
经过穿堂,走进前殿暖阁,发现胤礽不在。问过屋子里服侍的才知道,人在书房练字。
“你怎麽这麽晚回来了?”披星戴月多辛苦,石静走进书房,也没人理,自己找话说。
胤礽笔尖一顿,坚持写完最後一笔,看了看似乎不满意,将纸揉皱丢在纸篓里。
石静走过去,弯腰捡起被揉皱的宣纸,展开一看是个静字。
“你最爱行书,今日怎麽想起练草书了?”快把静字写裂了,可见有多生气,石静在心里轻叹一声。
还是没人理。
书房空气凝滞,里头服侍的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也不敢出。
石静挥手让他们退下,这才走到胤礽身边看他的下巴:“皇上瞧见你脸上的伤怎麽说?瞧见大阿哥脸上的伤又怎麽说?”
胤礽这空儿又写了一个默字,石静猜在皇上面前,大阿哥没说真话,胤礽也没说真话。
大阿哥不可能在皇上面前承认纠缠过自己,更不可能自爆纠缠自己的时候被太子撞见才挨了打。
胤礽也不会把她和兄弟互殴联系在一起禀报皇上。
所以在这件事上,兄弟两人不约而同保持了沉默,并且各自找到理由蒙混过关。
过了皇上那一关就好。石静拧开药瓶的盖子,用指尖挑了药膏出来抹在胤礽红肿的下巴上,温声对他说:“夜深了,随我去後殿歇了吧。”
本来还算配合的男人,忽然偏头躲开了她的手,赌气的样子像个孩子。
比大哥儿还像孩子。
石静将药瓶放在书案上,并没走开,而是轻轻抱住了他的腰,用拇指去揉他的腰窝:“你这一走就是半个月,想没想大哥儿?”
“没想。”
终于愿意说话了,石静把身子贴上去:“那我呢?想我了吗?”
没人理。
石静磨牙,把下。半。身也贴上去,立刻感受到了男人身体的变化。
“还说没想我?”她仰头看他。
男人冷着脸,红红的耳根却暴露了他蓬勃的思念。
夫妻间没有什麽隔夜仇是上床解决不了的,先把人诓到床上,等到贤者时间再跟他解释,比在书房里浪费口舌效果好。
石静放开腰窝,踮脚去亲他红肿的下巴,清楚地看到男人喉结急速地上下滚了滚。
脚再踮高一些,用舌尖去俘虏凸起的喉结,腰身很快被人抵在了宽大厚实的书案上。
动静有些大,石静差点没站稳,慌忙去扶身後的书案,还是碰掉了象牙镇纸发出声响,把三阳开泰的羊脂白玉笔枕也打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