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静看他一眼,什麽也没说,转身便走。
“你走什麽走!”胤礽挥开苏赫图和李德福,几步冲到石静身边,要牵她的手,“你还没给我请安呢,怎麽就走了?你回答我的问题了吗,我不许你走!”
见太子脚下不稳,苏赫图要跟过去搀扶,被李德福一把拦住,听他小声道:“太子妃身边跟着人呢,摔不着太子爷,你别过去冲撞了贵人。”
男女有别,太子妃是女眷怎能让侍卫近身。
苏赫图赶紧後退两步,朝李德福抱拳,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太子肯亲近太子妃,机会难得,可太子妃身边那两个宫女跟死人似的,杵在那儿一动不动看热闹。
李德福朝她们使眼色,眼皮差点眨抽筋了,也没见人动弹。
直到太子不依不饶追着拉住了太子妃的手,身体脱力般靠过去,太子妃半扶半抱着太子往前殿的暖阁走,吩咐她们去熬醒酒汤,那两尊门神似的宫女才退下,结伴去了茶房。
毓庆宫里伺候的,平时看着都挺机灵,今儿遇上事全给傻了。
太子妃扶太子进屋,门口当值的那个小内侍居然要跟进去,可把李德福气够呛。
假聪明!
没眼色!
皇上不急,太监急!
他赶紧走到门边,拉住了那个小内侍:“在门外候着就行了,别自作聪明!”
小内侍吓了一跳,忙在门外站好,眼观鼻鼻观心。
李德福则站在另一边,生怕等会儿送醒酒汤来的那两个宫女,就这麽直挺挺地闯进去,耽误太子爷办正事。
石静把胤礽扶进暖阁,扔在外间的大炕上便要离开,转头却见身後空空,并没人跟进来。
才要喊人过来伺候,手再次被拉住,听他含含糊糊唤着她的乳名,石静的心又软了。
将人抱上炕,想给他脱掉外袍松快松快,手才摸上腰带,便被按住了。
“掌珠,你解我腰带做什麽?”
灌了黄汤在炕上躺尸都不老实,石静气结:“还能做什麽,圆房,生孩子。”
边说边解开腰带,生拉硬拽给他脱去外袍。
都说月下看美人,灯下也不遑多让。男人只穿一身雪白中衣躺在炕上,更衬得皮肤冷白。
灯烛的光打在一侧脸上,勾勒出英挺的五官,尤其是鼻梁,又高又直。
很有种“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的感觉。
哪怕闭着眼睛,仅凭灯影下的轮廓,也不难猜出那是一双漂亮又多情的桃花眼。
可惜这双眼睛看向她的时候,戏谑更多,并不讨喜。
中衣比外袍更合身,夏天的中衣又薄,宽肩窄腰大长腿一览无馀。
刚刚给他脱外袍的时候,手法过于粗鲁,把中衣的前襟扯开了一点,露出下面起伏的肌肉线条。
我若成魔,佛奈我何,石静感觉自己被心魔控制了,擡手将中衣的前襟完全扯开。
这下不光是胸肌和腹肌显露出来,结实的肩膀都露出一边。
露出来的那一边肩膀,恰好是被她咬过的地方。
七年过去了,咬痕居然还在,且齿印清晰。
当初确实是咬破了,可没有这麽严重吧,七年应该早好了。
便是留下疤痕,也该是浅浅的才对。
会不会是她记错了,被她咬过的其实是另一边肩膀,露出来的牙印其实是别人咬的?
急急将另一侧中衣扒开,露出肩膀。骨肉紧实,光洁如玉,哪里有一点伤痕。
恰在此时,喝酒喝到断片的男人忽然醒来,低头看看自己,又看她:“非要今夜圆房吗?”
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