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换靠山这麽快就搭上线了?
在春屏的授意下,宝珠很快用银子买通了给太子洗脚的宫女,让对方装病,她一个人打两份工。
结果太子压根儿不宿在前殿,宝珠得了差事,也是空等。
苦等一个月,都没见到太子的面,宝珠坐不住了,托人往後殿带信,求见太子妃。
“有人暗中帮忙都见不到太子爷的面。”芳芷也是心累,忍不住在石静面前吐槽,“就这点本事,怎麽敢进宫讨生活?”
宝珠的不足,芳芷都看得出,想必宝珠背後的人肠子都要悔青了。
可人都送进宫了,不可能一直空等,总要做点什麽。
石静不信索额图如此心大,把宝珠送进宫就什麽都不管了。
正好顺着宝珠的藤,摸到索额图种在毓庆宫的瓜。
苏麻喇姑固然厉害,搞如此大的清洗,难免会有一两条漏网的鱼。
石静换位思考,如果她是那个瓜,会怎样让宝珠得到宠幸呢?
如果宝珠是个聪明的,能自己想办法,她大约不会冒险出手暴露自己。可宝珠蠢成这样,再不下猛药,很难成事。
“让春屏给李德福带话,这几日盯着点太子爷入口的东西,和身边的香炉丶花草,别让人动了手脚。”在心里推演一番之後,石静吩咐芳芷。
毓庆宫对吃食的检查,与乾清宫一样繁琐,哪怕乱得像筛子那段时间,胤礽的饮食也没出过错。
但对方是友军,又是以有心算无心,不得不防。
话传出去,李德福是真上心,胤礽回来直奔後院,除了詹事府有事找他,基本不在前院停留。
石静常住毓庆宫之後,李德福只在前殿当差,将後殿完全交给了石静身边的人。
都说何宝柱滑不留手,李德福比何宝柱还要鸡贼,他怕自己防不住,就撺掇胤礽往後殿来。
胤礽也是个经不起撺掇的,回来哪儿也不去,要麽窝在後殿暖阁外间的炕上看书,要麽去书房练字,更多的时候则是陪石静闲聊。
这段时间,两人仿佛重回蜜月期,如世间最寻常的夫妻那样朝夕相处。
胤礽乐得清闲,石静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认真检查胤礽的饮食起居。
“是不是该留点漏洞,万一那人没有你想象中聪明呢?”胤礽很享受石静像花蝴蝶似的围着他飞,又怕她长期精神紧张勾起旧病。
严防死守快两个月了,钓鱼也不是这麽个钓法。
石静正在灯下翻看账册,头也没擡:“怎麽,你想尝尝情。药的滋味?”
“有何不可?”胤礽又不是没尝过,“比坐胎药还清淡一些。”
想起那夜如水波般摇晃的帐顶,石静不接话茬:“宝珠这边没有进展,她背後的人肯定着急。人在着急时,更容易露出马脚,你且让李德福盯着,不会等太久。”
胤礽知道石静宁可苦等,也不想让他受到一点点伤害。可多等一天,她就要跟着提心吊胆一天。万一对方是个没脑子且有耐心的,等到哪天是个头儿啊。
她不想他受到伤害,他就能眼睁睁看着她煎熬不成?
翌日,胤礽破天荒宿在前殿,宝珠终于等来了给太子洗脚的机会。
理想有多丰满,现实就有多骨感,太子看见她的脸,听完她自报家门,便面无表情让她退下了,多一句话都没有。
宝珠端着洗脚水走出前殿暖阁的时候,好像被热水焯过的小青菜,要多蔫吧有多蔫吧。
之後几日,太子时有宿在前殿,仍旧让宝珠伺候洗脚,却根本不拿正眼看她。
宝珠一天比一天蔫吧,一天比一天後悔,为什麽仅凭太子在赫舍里家老夫人寿宴上的一句夸奖,自己就寻死觅活地逼着家里想办法将她送进宫,幻想着太子见到她便会如获至宝地宠她爱她。
进宫之後,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有位份啥也不是。
想如德妃那般翻身做主子,难如登天。
她是石家二房嫡出的姑娘,既尊贵又体面,本来能明媒正娶嫁给门当户对的勋贵子弟,或青年才俊,却偏偏被太子迷住,自甘堕落给人当起了洗脚婢。
宝珠再也不想跪在冰冷的金砖上给人洗脚了,也不想继续留在毓庆宫,她想回家。
于是在某天,她找到了赫舍里家留给她的内应,告诉他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你不是说见过太子,太子还夸你漂亮,很喜欢你吗?”格尔分没想到宝珠会明晃晃地来找他,吓得朝左右看看,没看到人才敢接话。
之前宝珠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接近太子,格尔分也很着急,但他不敢插手,只能耐着性子等。
终于等到机会,宝珠给太子洗上了脚,可等来的不是宝珠得宠的消息,而是她想回家。
宝珠一再向他解释自己没有说谎,格尔分当然知道。因为太子夸宝珠漂亮那一回正是在他祖母的寿宴上,他当时也在场。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亲耳听到,他才不会向父亲推荐宝珠。
太子向来眼高于顶,格尔分在太子身边做侍卫时间也不短了,没见他看过谁家姑娘一眼,更不要说开口夸奖了。
“你以为皇宫是菜场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格尔分满怀期待化为泡影,对上宝珠怎麽可能有好脸色。
宝珠抹眼泪求他,格尔分让宝珠不要再来找他。眼见自己要被当成弃子,宝珠壮着胆子威胁格尔分,说她要告诉太子赫舍里家将她送进宫的真相。
太子厌蠢,更无法忍受身边人算计他。如今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还算计了太子这麽久,两样全占,格尔分果然被威胁到了。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问宝珠:“若我弄了药来,你敢不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