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芷心里记挂着太子妃,忙轻手轻脚退回茶房,趁着李德福离开的功夫走到太子面前,问太子妃要不要擦身。
太子没说话,径直去了浴房,芳芷这才敢走进西暖阁。
“太子妃,要擦身吗?”内室点着灯,一切如常,连床帐都没放下,芳芷悬着的一颗心顿时悬得更高了。
“不用。”
屋里没有司寝嬷嬷形容的特殊气味,太子妃的声音也很正常,芳芷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死了。
又没成。
又出了什麽事。
“太子妃……”
门外传来司寝嬷嬷欲言又止的声音,芳芷赶紧走出去,朝着她摇头,生怕她说出什麽让太子妃难堪的话来。
“天儿热,太子爷去沐浴了,您别急,再去茶房坐坐。”见太子妃没有吩咐她,芳芷领着司寝嬷嬷又去了茶房。
隔壁炉间一直在烧着热水,有小宫女过来问是不是要水,芳芷摆手,打发她去炉间等叫。
“到底出了什麽事啊?”司寝嬷嬷听着门外的二更鼓,问芳芷。
芳芷也不知道,却不耽误她编:“能有什麽事,天气热,太子爷又想沐浴了。”
司寝嬷嬷摇着扇子:“今天是热。”
心里却在拜佛,求佛祖赶紧安排太子和太子妃双修,她好拿了元帕回去交差。
胤礽走後,石静躺在床上好半天心跳才恢复正常,手脚不再冰凉,终于感到些热意了。
她太紧张了,生平第一次这样紧张。
不应该啊,她没吃过猪肉,可没少看猪跑。
想了一会儿,石静猜测可能是七年前的那个夜晚,给她造成了心理创伤。
穿越者提心理创伤就是矫情,既然有创伤,不妨让自己主动一点,用创伤修补创伤。
以毒攻毒,是她试过的,应对心理创伤最好的办法。
说干就干,一把扯掉肚兜,将亵裤丢在床栏上,今晚她必须拿下胤礽,把元帕交上去。
一个不得太子喜欢,甚至不肯与她圆房的太子妃,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迅速在宫里站稳脚跟。
皇宫法则就是如此。
除非像太後那样熬资历。
眼下她要整肃撷芳殿,乃至整个毓庆宫,从而将後宫的权柄抓在手中,不圆房,仅凭头衔和那点熏香,不可能压得住东西六宫。
甚至不太可能请得动早已皈依的苏麻喇姑。
进宫之前,石静的规划是,胤礽不配合,她就自己干,凭借一己之力将胤礽推上皇位。
进宫之後,准确说是真正成为皇宫的一份子之後,石静才品出了最後一次见面,太皇太後对她说过的那些话中蕴含的道理。
“紫禁城虽好,却是男人的天下。”太皇太後手拈佛珠,嘴里说着後宫女子的生存之道,“女人想要有所作为,不至于白活一场,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想办法生个儿子出来。男人是大家的,儿子是自己的。”
说到这里太皇太後笑起来:“抓不住男人的心,就抓住他的儿子。抓不住儿子,抓孙子。我自己是这麽走过来的,希望你的路能比我好走一些。”
那时候石静以为,太皇太後和太宗皇帝是纯粹的联姻,没什麽感情基础,自然总想着生儿子巩固自己的地位。
她与胤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旁人不能比的。
结果七年过去,青梅竹马心存芥蒂,两小无猜满身伤痕,婚後相处起来可能还不如纯粹的政治联姻。
政治联姻以婚姻和子女为纽带,是男女双方的共识,所以圆房和生孩子很快会被提上日程,心照不宣。
轮到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婚後连上个床都困难。
胤礽放不开,她就主动些好了,谁让她身上背着穿越任务呢。
房门再次被推开,石静将薄毯朝下拉了拉,不太熟练地低头整理,让毯子刚好盖住胸前的起伏,但必须露出事业线。
若有若无,最勾人。
整理好胸前,又伸出一条长腿,对,只能露一条,装作很热的样子,露两条目的太明显。
那不是勾引,而是逼迫了。
强扭的瓜不甜,也怕扭得太过,前戏不足,伤到自己。
胤礽冲了一个冷水澡,才堪堪将暴走的身体安抚好,进到内室擡眼便看见了拔步床栏上凌乱挂着的肚兜和亵裤,呼吸一滞。
理智告诉他,迅速离开,不然你会出丑。身体却在忍不住靠近,一步一步朝拔步床走去。
石静在心里计划得很好,见到人就乱了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到脸上来了,她唰地拉起薄毯盖住头,却将两条腿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