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好自己,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宋婉宁心中震动,这种话她是第一次在除了妈妈以外的人嘴里听到你先是你自己然後才是别人。
“好。”
两人对视一眼,一人走进王府,一人转身钻进停在街头等候已久的马车。
属于他们各自的战场从此刻开始,硝烟渐起。
——
王府
李诚儒坐在正厅,看向本该留守军中的军师,皱眉道“不是让你留在军中稳定军心,你这是违抗军令。”
军师手里拿着一柄白色羽毛制成的扇子,在胸前轻轻扇动,“扶砚,你火气还是这麽大。”
“你差点死了这麽大的事都还是别人告诉我的,怎麽,你以为你死了就凭我能管住你那些部下?”军师说。
“谁告诉你的?”李诚儒疑惑道,忽的恍然大悟“定是斐渊,只有他有这个胆子。”
“既然你已经开了,那正好。”李诚儒又道“先前在军中贩盐之人审问出什麽没有?”
“可查出背後主谋?”李诚儒问。
军师听闻正事也放下吊儿郎当的模样,从怀中取出一张长卷纸,展开後上面写满了字,字与字之间还连着细线,最中间用粗毛笔写着一个人名。
李诚儒看後毫不惊讶,只道“果然是她。”
“你知道了?也对,你这次差点被她搞死,又见了广陵王,知道幕後黑手是谁并不奇怪。”军师将那卷纸收起。
“你想怎麽解决?她可是——皇後!”
一道晴天霹雳划过京都上空,所有人都擡头望去。
京都後宫。
“晚清你去看看怎麽回事。”皇後拿着一双绣到一半的虎头鞋,坐在房间向外看去。
原本因为李诚儒下落不明就吊着一颗心,这下听到晴天打雷更是心神不宁。
丫鬟听命出去查看,不多时神色慌张的回来。
她贴在皇後耳边小声禀报“皇後娘娘,宫外传信摄政王没死,正在向宫里来。”
皇後闻言手里绣花针一歪正好扎到手指,流出的血把虎头鞋金黄色的毛染上一抹鲜红红色。
“快,传浩儿进宫!”她来不及处理受伤的手指,着急的对晚清道。
窗外明亮的天空此刻仿佛一块巨大的罩子罩在皇後心头,压的她呼吸困难。
不一会二皇子从宫外进来,来时面露不快,见到皇後的第一面就说“母後,你有什麽事不能等会再找我?我好不容易见到曼娘一次。”
皇後看着不争气的儿子,想到那皇帝和其他女人在外面生下的野种出落的那般优秀,现在还成了摄政王,保不准就是皇帝在为他铺路。
不然为什麽选择年龄最小的四皇子立为太子,而不选她所生的二皇子,他可是嫡子!
“还睡在女人堆里,再说什麽曼娘的,我立刻叫人抄了她的楼。”皇後气急。
从踏上走下来揪起二皇子的耳朵生气道“你可知道李诚儒还活着,此刻正向皇宫来。他此番回来手里定是拿着你我证据。要真是让他见了皇上,别说做太子,你和我都得死!”
二皇子一听李诚儒还活着,这下真的着急了。
“母後,你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怎麽会还活着呢?”
又道“你就说不是我们要杀他,像以前一样随便推个替死鬼出去不就行了。”
二皇子真是又毒又蠢,眼睛一转就是一个愚蠢的想法“李国公不是和他有仇,正好他儿子上次在外面养外室闹的沸沸扬扬,还是我们帮他压下来的,现在就是他报答的好时机。”
皇後用力的看了一眼二皇子,重重叹气转身回到座位。
“若不是我只生了你一个,我真是恨不得!”
恨不得什麽,皇後没说,但是看她表情不像是好话。
二皇子一脸不服,但是看到皇後生气的模样倒是不敢说什麽,只是嘟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李家为皇子去死,本就应该,母後就是心太软,所以才会被逼到这般地步。”
皇後实在不愿意看二皇子,她如此善于宫心之人,为什麽生了这麽一个蠢蛋!
“你退下吧,记住,旁的什麽都不要做,乖乖呆在家里,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皇後透过小小的窗户看向碧蓝色的天空,心里一片苍凉。
这次怕是要破釜沉舟。
皇後看着二皇子离开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别有含义的微笑,叫人看了脊背发凉。
“晚清,去把宋国公和李国公都请来。”
皇後看着手里明黄色的圣旨,眼神冰凉。
她并不希望最後真的用到这道圣旨,如果真的有那一刻,或许……
皇宫深深,高高的城墙将里面和外面隔成两个世界,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