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卫长上前阻拦“宋小姐!太子在等着你!莫要因为他一人误了大事!”
“人命在你们心里就是如此不重要?像是路边草芥随时可以丢弃!”宋婉宁挥开近卫长,身後留下一条血迹。
“可是我不一样,我生在皇城外没有受过你们这些所谓的人命对我而言比山重!”宋婉宁弓着身体扛着燕青峰。
“他是为了救我,否则现在受伤的就是我。”宋婉宁忍着眼泪,死死拉住燕青峰。
可是她敲鼓时体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拉拽着燕青峰的手腕细微的发抖。
她快要脱力了……
两人争执不下时,一只手突然抓住宋婉宁的手腕,将她的颤抖全部感知。
“婉宁,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是燕青峰,他的嘴唇从里往外泛着乌青色。
“你忘了为什麽敲登天鼓了吗?不要因为我耽误……”燕青峰皱了皱眉,喉咙用力将从喉头涌上来的污血吞咽下去,但还是有一丝鲜血从嘴角流出。
宋婉宁眼眶的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顺着腮边砸在燕青峰额头。
“燕青峰,你不准死,听到没,我不准你死。”宋婉宁哽咽。
燕青峰虚弱的笑笑,“别担心,我安排人来接应我。你快去,我还等着……等着见你实现自己的愿望。”
她的愿望?宋婉宁泪眼朦胧,他的愿望是抓到害死妈妈的真凶,然後开一家小店像妈妈那样,成为一个能主宰自己生活的女人。
而不是像现在所有女人一样到了年纪嫁给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人,相夫,教子。
“快去吧,再不去真的来不及了。”燕青峰虚虚的推了一把宋婉宁,“快去,李诚儒还在等你,乾朝万千的无辜百姓也在等着你。”
扶砚……宋婉宁愣了下,低头望向燕青峰“真的有人来救你吗?”
她明明知道不会有人,但是仿佛只要燕青峰点头她就可以毫无顾虑的,心里没有负担的离开这里。
燕青峰看着宋婉宁微笑,缓缓点头,“去吧,不用担心。”
宋婉宁明明知道的,但她还是松开手,离开前最後回头看了一眼燕青峰,“我很快就会回来。”
说着转身离开,怀里的状纸染上一抹发黑的鲜红。
燕青峰看着宋婉宁的裙摆消失在砖红色墙角,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身体顺着墙壁慢慢往下滑。
仰躺在地上望着天空,今天的天真蓝啊,云朵好像一个个大白馒头。
“小姐,你是来给我送馒头的吗?”燕青峰仿佛回到那时,饥肠辘辘遇到宋婉宁的那一刻。
馒头真好吃啊。
“小姐你叫什麽名字?等我长大一定报答你。”巷子里的浑身青紫狼吞虎咽啃着馒头的燕青峰孤狼一般的目光看着宋婉宁。
“我叫雷锋。”
“雷锋?”
“对,妈妈说做好事的人都叫雷锋。”
燕青峰的眼睛开始发虚,视线变得模糊,什麽都看不见。“骗子,你明明叫……”燕青峰嘴里大口大口的鲜血涌出,堵住他的喉咙。
“宋……咕噜咕噜……婉宁。”血堵住燕青峰的喉咙,他瞪大眼睛失去意识。
风起,带来一群长着青色羽毛的小鸟,落在城墙上,叽叽喳喳梳理着羽毛。风
过,青色羽毛的鸟飞走,落下些许绒羽随风落在燕青峰身上。
宋婉宁一路疾驰,裙摆在皇城清洗干净的青色石板路上开出一朵又一朵白花,好似在祭奠,又好似无声悲鸣。
“宋小姐,前面就是太子寝宫,您有什麽冤屈都可以告诉太子,只是一定要小心……皇後。”侍卫长看着不远处的太子宫殿道。
宋婉宁弯起一抹不带感情的弧度“皇後又如何,我无所畏惧。”
语罢她一脚跨过高高门槛,软布底的绣花鞋落地无声。
宫殿门啪的一声敞开,屋内高处坐着一位年幼的储君,看模样不超过16,但是那股皇家独有的气势却是让人不容小觑。
“来者可是宋国公府家小姐敲登天鼓之人?”太子身旁近臣问。
宋婉宁跪下先是行大礼然後高举状纸道“臣女宋婉宁,状告皇後,二皇子身为皇室却与民夺利,勾结李国公,宋国公陷害国之重臣,罔顾伦理法度,实在最大恶极!”
砰——
门外一声巨响,“好大胆子!胆敢状告当朝皇後,天下国母!”
一公公尖利的斥责声穿透宫殿像是晴天霹雷落在太子宫殿,随後他往後撤露出从软轿上下来的皇後。
她穿着一身金黄朝服,头戴凤冠,颈佩朝珠,雍容华贵至极。
在公公的搀扶下皇後走进太子宫殿,太子为首衆人纷纷跪拜高呼“皇後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罢。”皇後走到上首位坐下,似漫不经心般将视线落在宋婉宁身上。
嘴角凉薄的勾起,“你要状告哀家和你亲父?”
“是!臣女状告皇後,二皇子身为皇室却与民夺利,勾结李国公,宋国公陷害国之重臣,罔顾伦理法度。”
“好大的胆子!”皇後一巴掌用力拍在桌上,带着的护甲啪的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