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澹推辞道:“吴老爷,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还需要调查出来到底是谁害了令公子。”
吴老爷面色阴沉道:“贤侄说的对!”他两个儿子一死一伤,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人。
入夜後,陈清澹还在苦思这个案子有没有别的线索,白日里知县已经把证据和线索都给他看了,不过那些证据并不能指向凶手。
就在陈清澹辗转难眠的时候,窗户忽然响动了。
陈清澹心中一惊,翻身握住枕边的短刀,跳到窗边。
一个面具人刚刚进窗,立刻被陈清澹用刀抵住了喉咙。
陈清澹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具,立刻想到了一个人——九王爷。当初赵掌柜找人来杀他,就是带着这幅面具。
面具人被陈清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身冷汗,想不到这书生看着文弱,功夫却一点也不弱,难怪在来之前就有人叮嘱他不要小看陈清澹。
陈清澹动了下短刀:“你是谁?”
面具人却并不惊慌,冷笑道:“陈清澹,九王爷派我来告诉你,不要继续插手此事。”看来他也已经知道,陈清澹现在“是”九王爷的人了。
陈清澹却笑了,“九王爷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怎麽会知道泰安县的事情?”
面具人不慌不忙道:“此地的布庄老板就是九王爷安插在此地的线人,你动了他就破坏了九王爷的线,到时候九王爷饶不了你。”
陈清澹目光流露出几分杀意,他最讨厌有人威胁他,“这麽说那个杀死吴宽庶兄的人就是那个线人了?是吴家挡了他的财路?”
真是好笑,线人不好好地低调当个线人,居然跑到这里搞起了不体面的商业竞争。
陈清澹想到这里,思绪忽然一转,九王爷也必定知道这件事情,既然如此为何要维护那个线人呢?仅仅是因为不肯丢掉泰安县的线吗?恐怕不是吧?
或许那线人赚得钱财,都上交了九王爷,才能供他源源不断地养自己的人。
面具人道:“既然你已经猜到了,就不要多管闲事。”
“若是我非管不可呢?”陈清澹压了压短刀。
“你。。。。。。”
陈清澹手上一滑,短刀当啷一声落地。那面具人见此机会,立刻与陈清澹缠斗起来。
而在隔壁休息的周青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他猛地从床上跳起来,立刻跑到陈清澹的屋子里救人。
面具人见陈清澹招招出手狠厉,也不再留守,直接弯腰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刺向陈清澹。
周青进门时,就看到匕首穿透了陈清澹的手臂。他目眦尽裂,一脚踢飞面具人,抓起面具人的衣领一拳一拳揍在他的身上。
面具人察觉到自己不能脱身,当即咬破嘴里的毒药自尽,临死前死死地盯着陈清澹,他死在这里,陈清澹也别想活!陈清澹的谋逆之心定然会被主子知晓。
周青见面具人已经死了,他忙去看陈清澹的伤势,好在都是一些皮肉伤。他翻出伤药给陈清澹包扎好。
陈清澹虚弱地坐在床边,“多谢周大哥相救。”
“你平时和我打架不是挺厉害的吗?怎麽今天这麽不济事?”周青恨铁不成钢道。
陈清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只是没有来得及防备罢了。不过我知道了一件事,这人是凶手派来的,而那凶手应该是一个布庄老板。”
周青拍了下他的後脑勺,“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查案。”嘴里虽然骂着陈清澹,可他还是连夜去帮忙调查布庄老板了。
次日,面具人的尸体被交送到县衙。知县听到陈清澹受伤,也是一惊,让他赶紧搬到县衙住,同时也加大力度去搜查全城的布庄老板。
可惜县衙也挡住九王爷派来的人。
陈清澹再次见到一个面具人的时候,心里已经平静许多了,他看着指向自己的刀,冷静地说道:“你不要命了吗?居然敢动我。”
面具人道:“你反了。”
陈清澹一眼不眨道:“我没有反叛九王爷。”
“那昨天派来的人怎麽会死?你又怎麽会躲在县衙?”
陈清澹叹了口气道:“昨日那人刚和我说两句话,就被周孟然暗中派来保护我的人发现,最後死在了周青手里。好在那位兄弟明白大局,没有将我的身份供出来。我也是不得不与周青做一场戏,你看我的手臂在做戏的时候都被割伤了。”
面具人迟疑着凝望陈清澹,这人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
陈清澹继续说道:“我背叛九王爷有什麽好处?只要我跟着九王爷,日後的荣华富贵手到擒来。而且我爹还在九王爷的手里。”
听到陈清澹这话,面具人缓缓收回刀,“你当真没有反叛?”
陈清澹面不改色道:“自然。”
“那好,这件案子你不用插手了。”
陈清澹面色愁苦,道:“我的确不用插手了。昨天那位兄弟和我对话时,被周青给听到了。周青还将布庄老板告知知县了,只怕很快就要查到他的头上。你赶紧告诉布庄老板快快出逃!”
面具人听到这话,也不敢逗留,立刻离开县衙去找线人汇合。
陈清澹面色微沉,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茶杯碎落的声音响起,隔壁的周青立刻冲进来,“子澈!”
陈清澹踉跄两步,“周大哥,快去追那个面具人!”
周青脸色铁青,还真是不依不饶,居然又派人来刺杀陈清澹了!看他这一次饶不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