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澹心中疲惫,推辞道:“今日太晚了,不如明天再去?”
吴宽不由分说地扯着他出门,“今日有个大大的惊喜。”
“惊喜?”
陈清澹被带到了一座奢华的酒楼里,酒楼里歌舞升平,人声嘈杂。吵闹声让陈清澹忍不住微微皱了下眉头,但一旦有人看过来,他又恢复了谦谦君子的笑容。
吴宽找了个比较肃静的偏僻角落坐下,随便让小二上点酒和下酒菜。
陈清澹酒量不好便道:“吃饭可以,喝酒就算了。”
吴宽敲了敲空酒杯,“看热闹怎麽能没有好酒呢?”
说话间,酒楼忽然出现一片欢呼声,有人喊道:“陈清澹先生来了!”
陈清澹:“。。。。。。”他当然不觉得这是在说自己。
不多时,门口走进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老者笑着对他们擡了擡手。
酒楼里的人都聚集过去,恭维之声不绝于耳,甚至还有人出五百两银子买他一幅画。
陈清澹:“。。。。。。”他一年在书铺那里也拿不到五百两。
吴宽笑嘻嘻地碰了碰陈清澹的胳膊,“这个惊喜怎麽样?”
陈清澹瞥了他一眼,轻笑一声,“的确惊喜。”
最终那位老者“陈清澹”也没答应作画,却被一衆人请着吃了一顿山珍海味。
陈清澹看着自己桌子上的拍黄瓜丶花生米,沉默半晌招来店小二,“那人既不作画,你们如何肯定他就是陈清澹?”
店小二弯腰笑道:“嗨,谁能冒充陈老先生呢?再说了陈老先生的画价值千金,岂能随便说画就画。”
“所以他一直没有在人前作过画?”
店小二回想了一下点头,敬佩道:“不愧是大师啊,都不用天天画画养家糊口。”
“。。。。。。”
吴宽已经憋笑憋不住了,挥挥手让店小二下去,然後扶着陈清澹的肩膀,笑得直不起腰。
陈清澹无奈地笑道:“让我去会一会这位大师。”
吴宽咳嗽了一声,模仿那群书生的口吻,“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配与陈老先生切磋?”
陈清澹嘴角一勾,“什麽切磋,我不过是瞻仰‘陈老先生’的画技,讨教一番罢了。”
说罢,陈清澹放下手里的酒杯,撩起衣摆上了二楼。
吴宽也赶紧把杯子里的酒喝下去,然後紧跟着陈清澹上楼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