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左臂还是不能剐蹭不能碰到,但做一些简单的动作没有问题了。
药物加大剂量的时候,痛得他蔫了一周,给严豫川和孟泽担心坏了。好在毕竟是适应过的药物,陈觅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看到窗户外面再次出现鸟儿振翅的影子,恍然发现,原来春天真的到了。
四月上旬的林岭偶尔还有飘雪的夜。等到了下旬,温度极速回升,树海摇身一变,就变成了一片粉红夹绿的花海。
南方的杜鹃落尽的那一刻,漫山遍野的杜鹃在北方悄然盛放。
可惜陈觅已经端不动相机了。
“只能说……”他顿了一下,“只能说到了放下相机的时间。”
“以前用取景器的时间,远远地多于用眼睛看的时间。”他凑近闻了一下,“现在用眼睛看看也很好。”
严豫川精心养护,算是给陈觅脸上添了一点点肉,花瓣拂过眼睫,反出很柔和的光在脸上,把表情衬托得很柔和,最起码比前段时间看起来好多了。
严豫川也很有成就感。
家里的猫养得好了,植物就遭殃了。
陈觅没空搭理那些多肉的时候,多肉们长得相当不错。
陈觅恢复精神以后,多肉们的下场就变成死的死死的死死的死。
这已经是换的第三批了。
“说明跟我们没有缘分,哥你看看!”陈觅伸手捏捏多肉的叶片,“它们都皱了。”
“说明什么呢?诶,很好,说明它们缺水呀。”振振有词地开始浇水,霍霍植物,“我这是救它们,多余的水都流出来了,肯定不是我浇水的问题啊。”
摸摸下巴:“是不是土的问题?要不要换个种类的土?”
严豫川不和他争辩,从善如流、不嫌麻烦地把土全换过一遍。
芋氵尼啵啵
但这批多肉依然没有活过一周。
阳光就是猫咪捕获器,陈觅也不例外。
日照时间逐渐变长,阳光的温度穿过玻璃传进室内,把躺椅晒得微微发烫。
把刚从烘干机拿出来的蓬松毯子裹上,陈觅把自己团吧团吧塞到严豫川怀里,枕在胸前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懒洋洋地观察窗台上的新多肉。
“是不是太阳的原因,我看他们都说,要避免阳光直射……”
严豫川亲亲他的发顶:“好,那放到书房去。”
陈觅被晒得太舒服了,懒得躲他,便由他去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磅好消息。
王敬年要结婚了。
请帖和喜糖是两人亲自送上门的,任彦君明显瘦了些,头发也打理的很精心,给陈觅额外带了一大兜子伴手礼。
“多亏了陈觅,我那个婚纱照一出来,哈哈,听取朋友圈哇声一片。”
陈觅也不知道送什么新婚礼物比较好,干脆摇了几个熟人回来,把他们的婚礼摄影承包了。
他能摇到的人,自然不会差,拍个婚纱照都是杀鸡焉用牛刀——绰绰有余。
专业的妆造团队和摄影团队,拍出来的堪称大片。
任彦君为这事儿发愁了很久,结果天降陈觅这个救星,她高兴还来不及,更别说拍出来的成片质量,是他们自己找人完全做不到的。
“一定要来啊。”她手一挥,相当大气,“想吃什么跟王敬年说,给你们单开一桌爱吃的。”
严豫川征求陈觅的意见:“想不想去?”
陈觅正盯着用心设计过的满花请帖发呆:
王敬年&任彦君
诚邀您见证我们的幸福时刻
他把这句话放在心里,默默地反复咀嚼了好几遍。
两个名字挨挨挤挤地并肩而立,有一种格外的浪漫气场。
听到严豫川的问题,他笑:“去啊。”
毕竟,看到别人幸福的那刻,自己也会感到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