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表白,好像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
他怕再不说,就要变成终身遗憾。
“严豫川,我爱你。”
日后回忆起来,陈觅已经记不清自己有没有掉下眼泪了。
“还有,分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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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飞机上刷电影直到昏睡过去,再一醒来,居然还有六七个小时。
醒来给孟泽发信息,机上Wi-Fi很卡顿。
陈觅懒得伸手去调节头顶的小灯,在一片黑暗里盯着不断转圈的“发送中”,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照在脸上,大脑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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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睡觉前已经把腿稍稍垫高了,还是水肿了。
身下的床单皱皱巴巴,并不平整,他试图捋平一些,但都是徒劳无功。
有点不舒服。
陈觅把额头抵在冷而硬的舷窗旁边,想起春节期间——那个时候垫高双腿,为什么就不水肿了,是垫高的效果吗?
大概是严豫川又偷偷来给他按摩了。
好不习惯,怎么刚分开就思念。
手机屏幕跳出来一个绿色的信息,是孟泽发过来的。
大河:【还没落地吗?】
陈觅:【没,还早着呢。】
大河:【真不用我过去陪你?】
陈觅:【免了,你好好跟组吧,我再睡一觉。】
陈觅在诊所附近订好了酒店,请的全天护工同样是个华人,姓林,脸圆圆的,长了一张好脾气的中年妇女面孔。
陈觅喊她林姐。
林姐问他要不要帮忙收拾行李,被陈觅摆手拒绝了。
陈觅自己目前还收拾得动,不是很想让别人代劳。
翻开几个行李箱,全是严豫川的痕迹。
全是严豫川的摆放习惯,里面每一样都是他亲手整理的。
其余的陈觅没动,毕竟过两天就要住到医院里去,唯有行李最内侧,陈觅摸到了一张卡。
他心脏狂跳,伸手摸进去。
好熟悉。
赫然就是当时在医院里给严豫川的那张卡,里面压了他大半的积蓄。
卡上贴的纸条被压的皱皱巴巴,展开一看,果然是严豫川的字迹。
“用钱的地方多,照顾好自己。”
这张卡的密码,还是他从梁女士那里打听到的严豫川生日。
七月十七。
还有一个月就是严豫川生日了。
他连生日礼物都没来得及送。
陈觅抹了把脸,想站起来。
也许是蹲太久了,他眼前一黑,差点没栽进行李箱里,还是林姐给他扶起来的。
“陈先生……陈先生……您还好吗?”陈觅闭眼缓了缓,才勉强能站稳。
稍稍适应以后,又是成片连串的检查。
每天大把大把地吃药,吃一次药,陈觅就扒一颗糖奖励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