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算不上意外。
毕竟严豫川一直在看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移开过眼神。
原来我不再是一个人来参加婚礼了。
陈觅一下子就有点,说不出来的感受。
一种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居然也拥有过幸运时刻的强烈眩晕感。
朋友结婚前一天晚上,办过单身派对。
有人两杯下肚,明明不醉,依然哭到不能自己。
眼见身边好友都结婚,自己爱到拼尽全力,最后都悲剧收场。
搞得陈觅即便不为情所困,也难免被氛围渲染,跟着心酸。
视线掠过屏幕,有两句歌词记得很清楚:
“我信我有这一日,伴侣肯专注待我。”
“总有天找到一个,真的值得我。”
他这算是找到了吗?
陈觅咬着吸管,无意识笑了下。
台上任彦君单手叉腰,握着话筒:“我其实没想过结婚的。”
“我是谁啊,我可是任彦君。”
台下的众人立马捧场,任彦君没憋住,扑哧笑了一声。
“但是跟你,我觉得也不是不能试试。”
“不用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你,既然今天我站在这儿了,这就是我愿意嫁给你的证明。”
“王敬年,我问你,你愿不愿意娶我?”
其实这一对儿,王敬年看起来才更像是那个洒脱不羁的。
剃着寸头,身上还有纹身,平日里夹一根烟在指间,说话也有两分吊儿郎当的意思。
但在台上哭得说不出完整句子的也是他。
反观任彦君,坦坦荡荡地张开手臂:“快,点个头你就能来抱我了。”
王敬年一抹眼泪,狠狠点头,然后如愿把任彦君拥在怀中。
掌声雷动,
陈觅不方便鼓掌,他只是紧紧攥住严豫川的手,攥到甚至微微汗湿。
严豫川真的很想亲亲他,但在别人婚礼上,总归不太好,于是作罢。
“好了,我知道大家一心都想干饭。最后一个环节过完,就可以进屋去吃午饭了。”
“本人精心设计的手捧花,祝接到的朋友心想事成,顺利结婚!”
任彦君掂了掂手上的捧花,背过身去:“3、2、1——”
陈觅怕人群挨挨挤挤,会蹭到胳膊,浑水摸鱼站在一边,有点犹豫要不要去接。
还是随缘吧。
但任彦君站的位置不够中间,背过身去的动作也不够标准,捧花划过一道歪歪斜斜的抛物线,好巧不巧离陈觅并不远。
想要的东西近在咫尺,陈觅也无法不动容。
一时没忍住,伸手够了一下。
他是单手去接的,没拿住,花束歪倒一下,从用手接变成了用脸接——鲜花抖着露水直接砸了他一脸,随后顺理成章地落进怀里。
花倒是很稳,人就不太好了。
陈觅被水珠迷了一下眼睛,慌乱之中不知道踩到哪里,没站稳。
险些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被结实有力的手臂一把抱起,视野猛地升高,才发现自己坐在严豫川的手臂上。
背景音乐里还在播放情歌。
任彦君站在台上,看到是陈觅接花束,也有点意外,不过她反应也快,很大声地“哇——”了一下,捅了捅王敬年,示意他一起带头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