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中。
有一对夫妇,他们将一具尸体,盖着白布,摆放到了杜修远他们医馆的门前,跪在地上,哭天抢地,失声痛骂着,杜修远他们医馆医死了人。
围观的人群众多,窃窃私语声不停,望向杜修远他们医馆的目光,都变得怪异无比。
医死了人,这对任何一位行医的医者来讲,都是致命的打击。
这样的动静,杜修远和他父亲自然也都从医馆中出来了。
那妇人看了眼杜修远和他父亲,然后便伸出手,指着杜修远的父亲,哭诉道:“是你,就是你,是你给我们父亲看的病!”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到了杜修远父亲的父亲身上,杜修远的父亲更是大惊失色,“我没有!我根本没有见过你们!你们怎么能信口胡言!”
“现在人死了,你当然不愿意承认了。”那妇人又开始痛哭。
妇人身边的男人则怒目圆睁,指着杜修远他们的鼻子,开始怒批:“枉我爹这么相信你们,但凡大病小病,都要到你们这里看,再从你们这里抓药回去吃,可没有想到,你们竟然害死了我爹。”
周围议论的声音更大了,开始对着杜修远他们指指点点。
这样的声音,就仿佛助长了男人的气焰。
“你们这种开什么医馆的,没有本事救人,就别开了!”
男人说着,就要冲冲过去砸门了。
杜修远的父亲立马上前,拦住了男人,阻止他砸门的举动。
“你们这是污蔑!无凭无据,简直是胡搅蛮缠!”杜修远的父亲也是气急,在医馆的门口与男人推搡了起来。
就在这时,杜修远走向了那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蹲下身,朝这具尸体伸出了手去。
那正双膝跪在地上,对着医馆的门,嚎啕大哭,泣不成声的妇女,一瞥见杜修远的动作,立马握住了杜修远的手腕,“你要干什么?”
杜修远看了眼妇人,道:“既然你们说是我们医馆害死了你们的爹,那总得先让我们看看尸体吧,总不可能你们抬着一具尸体,到我们医馆门口,我们就要认吧?”
杜修远这话一出,那围观的人群中,有些经常到这家医馆看病的人,开始发声:“杜小大夫说的对!家里死了人,就把尸体抬到医馆,空口白牙的指责医馆医死了人,这不是讹人吗?”
“没错,我平时生病都会在这家医馆里拿药,这么多年都还不是好好的。”
“对,这家中医馆已经开了好多年了,我小时候也在这里看过病,也没有听说过这里有医死过人。”
“其实这家中医馆里的大夫,医术都还是不错的,听说几百年前还给皇帝看病的,是门祖传的手艺。就是中药见效慢,还要自己煎,麻烦,比不得西医,一颗药下去就行了。”
“恩,我现在看病也更愿意去看西医,方便还省事,中医实在是太麻烦了。”
“而且还不科学,什么阴阳啊,什么五行啊,都是没有科学依据的。”
“西医现在都可以在人的身上动刀,给人做手术治病,这个中医哪里能比得了。”
“中医迟早会被西医取代吧?”
原本还在为杜修远他们这家医馆声援的人,话题逐渐跑偏,开始说起了当今中医不如西医的地方。
而他们这些无心的话,便是他们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他们认为着,他们千年传承下来的医道,就是比不得西方传入进来的医学。
在某些人的心中,与西医比起来,中医已经代表着落后。
这是他们国力落后的体现之一。
杜修远将这些话听在耳中,神情没有一丝的变化。
因为这样的言论,杜修远已经听过不少。甚至他的父亲也常常为此唉声叹气。
杜修远只静静看着眼前的妇人,不放过这名妇人脸上的任何表情。
那名妇人在听到周围人说话的声音时,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慌乱。
就这一闪而逝的神情,杜修远的眸光动了动,似乎放松了几分,就仿佛已经不再为他们医馆是否医死了人,有半分的担忧了一样。
哪怕那名妇人后面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恶狠狠瞪着他,“我看你们医馆就是想要逃避证明!不愿意承认人就是你们治死的,现在还想在这里找借口!”
杜修远摇了摇头,语气认真,“如果真的是我们医馆的责任,我们医馆会负起这个责任。”
“负责?现在人都死了,你们怎么负责?”同样听到周围人怀疑声的男人,也不再和杜修远的父亲争执,推开了杜修远的父亲后,就两步来到了杜修远面前,将他拉开,然后自己蹲下,“你不是想看吗?那就看吧!”
说罢,男人已经怒火冲冲地揭开了那具尸体身上盖着的白布,紧接着,男人又从自己的兜里摸出了一张药方和药渣子,“证据,这就是证据,我已经去找人问过了,你们这张药方中,附子一味药剂量开太大了,是很可能会吃死人的!”
这个时候,杜修远的父亲已经走到了杜修远的身边,看到男人拿出的药方后,立马夺过了他手里的药方,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男人也不怕杜修远的父亲厮撕掉这张药方,毕竟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如果杜修远的父亲做出这样的举动,反而会说明杜修远的父亲心虚,他们也更加占理。
在他父亲看药方的时候,杜修远也从男人的手里接过了药渣,仔细的辨认了起来。
辨认完后,杜修远便侧头,对上他父亲沉沉的目光。杜修远一看他父亲这个表情,便知道,这张药方确实是出自他父亲的手。
他的父亲将药方交给了杜修远,杜修远在接过药方后,进行核对,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