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想象到那些家伙幸灾乐祸的嘴脸!
但,法宝与人对敌,受损也是在所难免的事。
除非他们一直将昊天镜留在宗门里,不使用昊天镜,那么也就不用担心昊天镜受损的问题了。
可法宝就是要用的。
而他们手上的昊天镜,本是难得可以克制那些邪祟之物的东西。
他们修炼,也是为了这天下苍生出一份力。
希望与他们共同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们,能少经历一分他们所不知的苦难。
这是他们道门的责任。
其实,在将昊天镜带到这里来之前,他们已经知道这个任务不一般,也已经做好了昊天镜可能会受损的准备。
但是,当这种情况真的可能发生时,他们的心脏还是一揪一揪的疼,心疼。
他们会担忧也是人之常情。
无论到最后,他们的昊天镜是否会受损,他们只希望,他们的付出不会白费。
李玄青和李洛辰对视了一眼,神情都变得异常坚定。
然后一起扭头,望向了那持剑而立的朝衡,心底稍安。
他们想,也不会白费!
这个罪胎对他们来讲虽然可怕,但是他们身边可是有朝老板的!
这一刻,他们对朝衡充满了信心。
宴弥感受到什么,视线从床上孙威身上移开,轻轻瞥了眼李玄青这对爷孙。
与此同时,那抓着罪胎的三足金乌,正顺着金色光柱,原路返回。
其他两只三足金乌在外,跟随着光柱中抓着罪胎的三足金乌,就如同在护送一般。
一切进展都似乎很顺利。
就连李玄青爷孙都以为,这个罪胎会就这样被取出来时,突然变故生起。
那些被斩后,便如水草在灵魂中飘动的血丝,突然动了,齐齐向着罪胎直射而去,就仿佛是要将那罪胎给夺回去一样。
而在他们下方,那已经模糊的“罪”字,也突然涌动着上升,向着罪胎而去,宛若黑色粘稠的浪涛,凡是与光柱所接之处,光柱的金光便暗淡一节。
那黑色粘稠的浪涛,有高有低,其中长出的就仿佛那母亲的手臂,伸向罪胎,想要向三足金乌要回从自这里被抱走的孩子一样。
罪乃天罚,并无灵性,又如何会将罪胎当作自己的孩子。
罪胎窃取了天罚,只差那么一点点,便可成就自身,虽然现在还欠缺了一点,但天罚与罪胎之间,到底还是隐隐有了联系。
毕竟,不管这天罚是否有灵,罪胎都是依托他而生。
现在罪胎被昊天镜压制,不能动,不是罪胎所为,那么只能是那三个天师在孙威前世所做了。
在罪胎没有完全孕育之前,不能让罪胎离开这里。
“不好。”
外面,那躺在孙威枕边的梦貘敏锐的察觉到什么,猛地站起,望向了自己身边的孙威。
也就在这一瞬间,原本只是睡得不怎么安稳的孙威,突然剧烈地摇晃起头,嘴里发出呓语:“不、不、不……”
孙威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虽然未醒,但孙威眼皮底下的眼珠子确却是在胡乱转动着,他的脸色更是已经煞白,嘴唇上的血色褪去,仿佛受到了极度的惊吓一般。
梦貘消失,又出现,然后神情着急道:“他的梦境变了!不属于孙威的记忆,但是看着很不对劲!”
李玄青等人看到这一幕,也是大惊,看了看那昊天镜中前后夹击般的血丝与天罚,又看了看那正躺在床上的孙威。
因为昊天镜正在接引三足金乌,所以他们并无法得知,孙威的梦境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改变。
他们能看到的,只有那散发着黑气的血丝,它们散发的黑气散发的浓,血丝本身,竟是也有从红转黑的趋势,就仿佛被氧化生锈的铁一样。
一时间,李玄青等人都有种无计可施的无力感。
不是他们没用,而是超出了他们的能力。
他们只能再次将目光投到朝衡的身上。
朝衡却是看向了自己身边的宴弥。
宴弥对着朝衡轻点下头,然后伸出了自己握拳的手,五指张开,一只绚丽的迷蝶出现在宴弥的手中。
那正停留在宴弥手心的迷蝶,蝶翼轻轻扇动,徐徐飞起,轻灵似幻,洒落一路晶莹,轻轻落在了那正摇头晃脑的孙威眉心,然后潜入了进去,消失在了孙威的眉心。
宴弥收回了手,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根本无所惧一样。
可是,连梦貘都应付不了的事,宴弥能够吗?
但看朝衡和梦貘的样子,似乎对宴弥都十分信任。
特别是上一秒还紧张得不行的梦貘,在看到宴弥手中飞出的迷蝶后,竟是完全放松下来。
李洛辰看了眼宴弥,满脸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