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宴弥这么说,男人却是信了。
男人回过头,盯着那站在电视机上的鹦鹉,眼里的红光闪烁不定。
没有了那绚丽的羽毛,摇曳的长尾,也没有了那清亮的歌喉,悦耳的声音。
栾衣如今的原形,与曾经的他,可以用天差地别来讲。
栾衣默默与男人对视着,也不说话。
男人却是忽的笑了,“你以为你用现在这个模样,就能让我死心?我告诉你,这不可能,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要你,我都要你再死在我的剑下。”
男人说着,眼里的红光越发诡异,“只有你重新入了轮回,我才能找到你,我们才能生生世世的在一起。”
男人口中的“我”,既是他,也不是他,所指为了已入轮回的男人。
栾衣却摇头:“一世已经够了,这是我的劫,我没有躲过,我认了。”
男人一听,栾衣不想与他再入轮回,煞气由变得极为暴虐。
栾衣看着男人,道:“而你,不过是我劫数的延伸,所以为了我自己,我必须得除掉你。”
男人闻言,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你要除掉我?那正好,我也想要杀了你。”
宴弥听着这话,看着身上已经散发出杀气的栾衣,哪怕他的那张脸,依旧是淡漠无比,抬手挥了挥。
那抵挡在古剑剑尖的迷蝶骤然消失,古剑再无阻拦,顺价便向着栾衣而去,化作鹦鹉的栾衣口一张,一把已经失去光泽,残破的宝扇出现,与这把古剑斗在了一起。
宴弥看了眼那宝扇,对着栾衣道:“别把他打破了,破坏了文物,到时候还要还回去的。”
栾衣闻言,对着宴弥点点头。
而从一开始就落入到下风的男人更是发狂叫着,神情宛若疯癫。
这把剑从一开始就是帝王剑,后他用此剑自刎,这把剑落入到新任帝王的手中,他随着征战沙场,饮下千万人之血,才有了如此规模的煞气。
他觉得自己很强。
可是,之前被人完全压制也就罢了,现在对方放开了手,他却被他想要杀的人再次压制,这如何不让他羞恼。
他想要化悲愤为动力,想要一击击碎面前这把与他缠斗不休的破扇,但这把破扇依旧是牢牢将他压制着。
这样的压制,就如同在用最节省的力气,去消耗自己的对手,一点点的把自己的对手给消磨至死。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他那剑身上的煞气,确实是在一点点化作黑烟,消散于天地。
就如同是在给他一根根拔毛一样。
宴弥看着一把剑和一把扇斗在一起,哪怕屋内又是风,又是火的,但宴弥却十分满意。
因为照这样的打法,最后确实不会伤到文物本身。
毕竟,只要把剑身身上的煞气与执念抹除,那么这个古剑就会回归古剑本身的样子,就和展览内其他的文物一样。
宴弥的视线稍稍一转,落到了那把宝扇上。
虽然宝扇已经不再富有光泽,但却还是能清晰分辨出宝扇上五种颜色,这宝扇名曰五禽扇,是由上古五种飞禽炼制而成,可牵动元气,唤出木火水风雷。
在上古时期,这把五禽扇还完好时,对一般的小族来讲,轻轻一扇,便是灰飞烟灭的事。
可如今破损的厉害,修复难度极大,温养的速度极慢,每使用一次,都是消耗。
如果可以的话,栾衣只怕也不会动用这五禽扇。
但栾衣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实力。
那把从几千年前,便开始积蓄煞气的古剑,真的是那么好对付的吗?
至少现在的他不能。
对上这把煞气古剑,他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与煞气古剑硬碰硬,着实没有必要。
所以他选择了更加稳妥的方式,操控他们一族已经的至宝应敌。
至宝终归是至宝,哪怕已经破损,对付起煞气古剑,还是绰绰有余,只是消耗多寡的问题。
所以,宴弥在看到这个五禽扇一出,便已经知道结果。
果不其然,那几乎全程被压制,总是在以为终于等到反击机会的煞气古剑,不过一瞬,便又会被压制下去。
男人那不甘的吼声,充斥在房间中。
宴弥都觉得挺刺耳的,打架就打架,叫声叫,又不是比谁叫的更大声。
上古以前,好多万族也是,一打架就喜欢又吼又叫,最后不一样别他给吞了,一点声音都没有。
到现在宴弥也不懂他们这样叫有什么意义。
打了许久,男人似乎也知道,再这样打下去,最后最先被消磨掉他的只会是他。
男人看着面前的五禽扇,又看着那蹲在电视机上的鹦鹉,眼里闪过一丝狠戾。
男人又发出了声怒吼。
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