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棍棒下来,抽打在他的背上,少年立刻疼得哇哇直叫。
国字脸的中年男人大人对着少年严厉训斥:“你这样的打法,这辈子都别想掌握我们萧家拳,给我好好练!”
“爹!”少年不满,撇撇嘴,说着他自己的那套歪理:“我为什么要练?我上面不是还有两个哥哥吗?他们厉害不就行了?以后你就看着将家业交给他们,我就当个混吃的小混蛋,不挺好的吗?”
中年男人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出,高高举起手中的棍子,就又要打下去,“年纪轻轻就不学好,我再不管教你,我看你是要反天了!”
少年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他爹会有这样的举动,立马脚底抹油的溜掉了,嘴里还大喊着“有人要杀亲儿子了”的话。
虽然少年打拳打得乱七八糟,但逃跑的功夫却一点都不弱,在府中轻车熟路地四处乱窜,钻狗洞啥的都不是什么稀罕的事,以至于他爹竟没能第一时间拿下他。
府中的下人对这一幕早已经习以为常,但看着家主每每拿他们少爷没辙的样子,还是纷纷掩嘴偷笑。
直到少年成功逃离出府,他爹才不再继续追,而是站在府中,冲着少年逃走的方向大吼:“小混蛋,有种就别回来了。”
少年果真没有再回去,而是躲进了城外山中的一个洞穴里,山洞里充满了生活的气息,有衣物,有石床,有被褥,还有生火的架子和做饭的铁锅。
少年就在这个山洞里独自生活着。
这天他从河里抓了两条鱼,回到山洞里生火烤鱼吃。一边烤,一边掰着手指头算着时间,算他爹什么时候会消气,根据他以往的经历,应该还得再过几天,他也能就能回家了。
只是,突然响起的人声吸引了好奇的少年,少年循着声过去,然后就见到了让他一生难忘的一幕。
一位白衣胜雪的男子,在面对围堵着自己的一群大喝着向他杀去的彪形大汉,只用了一剑,这些人便纷纷倒地。
白衣胜雪的男子回眸,望他的一眼,但却让少年的心跳都快停止。
白衣男子对少年并不在意,就要离开时,少年却头脑发热,叫住了白衣男子。
在白衣男子回头之际,少年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上,磕头道:“前辈,请教我剑法,我愿意拜前辈为师。”
白衣男子似乎没有料到这一出,只静静地望着他,眉头微蹙,似在思量着什么。
少年坚持将头埋在地上,不愿起身。
白衣男子:“你想学剑?”
“想!”
白衣男子:“我这里正巧有本剑法,需寻得传人,便交给你吧,至于能否练成,看你个人造化。”
少年大喜,直立起身,双手捧过白衣男子递过来的剑法:“徒儿谢过师父。”
“你我不必以师徒相称,此本剑法乃我一位故人所创,只望你得此剑法,日后能固守本心,正己守道。”说着,白衣男子看了眼少年,不等少年再开口说什么,白衣男子已然离去。
少年想追,却发现以自己数次逃过他爹捆绑的轻功,都无法追上前面的白衣男子。
少年无可奈何,只得拿着剑法回去。
从那一天起,少年一改往日懒散的作风,开始努力练剑。
少年用功程度看得他爹心头很不是滋味,虽然不再用棍棒敲打少年,但还是没有给少年好脸色看。因为萧家以拳法闻名,自己的儿子居然还跑去练剑,像什么话。
日复一日,少年在剑道上击败了自己的两位大哥和他老爹,算得上小有所成后,就开始外出闯荡,历练自己,惩奸除恶,以剑除尽不平事。
以心中的侠与义,荡平天下的邪与恶。
意气风发的少年,拥有着高超的剑法,又爱打抱不平,锄强扶弱。很快,萧竹飞在江湖上就有了名,成为年轻一辈的翘楚,江湖中的男女老少无不对他称赞有加,萧竹飞也一时风光无两。
然而,不知从何时起,江湖开始有了个说法,萧家以拳法出名,萧竹飞却是使剑,而且还是从未出现过的剑法,这是因为他意外获得了一本无上剑法。
这个传言在江湖上越传越广,萧竹飞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财帛动人心,更何况是一本无上剑法,这对江湖中人来讲,意义不可谓不大。萧家也因此出了祸事,险些惨遭灭门,后被白衣男子所救,才免遭此劫。
自那以后,萧竹飞收敛了锋芒,剑气自然内敛,剑道竟是更上了一层楼。
再出便是力压群雄,又正值江湖动荡,以剿灭魔教为由,收整江湖各方的势力,成为最年轻的武林盟主,江湖门派与世家莫敢不从,悉听号令。
同时,萧竹飞也在已经开始设计,将那谋害他们萧家的贼人给引出,取到罪证,便将其罪魁祸首当场诛杀,在场江湖中人,无一人有异议。
后萧竹飞与一直等着他的女子成婚,生了一双儿女,也算幸福美满。
而江湖还是那个江湖。
江湖很大,又很小。心中有剑,便是江湖。
影片的最后,便是中年的萧竹飞,问白衣男子,剑法可有尽头的留白。
观影结束。
所有人心中都还存着一股气,一股江湖的侠气,萦绕不散。
周程拍摄得还是很有水平,对于节奏的把控十分到位,让人不自主地沉浸在影片中的江湖之中。
片里片外,谁都是江湖客。
“江湖……”曹老先生盯着已经开始滚动人名的大荧幕,心中似极为不平静,放在轮椅上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直至他紧紧握住了扶手,才好转。
曹老先生满脸复杂,喃喃自语:“这就是我的江湖吗?”
宴弥侧眸,看着曹老先生,点下头:“对,曹老先生,这就是你的江湖。”
曹老先生语气艰涩道:“我曾固执的认为,江湖在你们看来,不过是一场笑话……”
宴弥一笑:“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