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弥向着元气波动最为剧烈的地方望了眼,问白玉楠:“你要在这里牵制我?”
白玉楠抬头,望向宴弥,嘴角一扯,露出了微笑,道:“怎么会?我可没有那个本事。”
宴弥却是不置可否,淡淡笑道:“是吗?”
白玉楠:“自然。”
宴弥微微侧头,又看了眼白玉楠。下一刻,无数的迷蝶飞出,飞往了四面八方。
而这个过程中,白玉楠果然一动未动,就仿佛如那普通人一般,并未见得那迷蝶一样。
就在这时,孔离等也出了宴会大厅,对着宴弥点点头,即便他们的脸上还挂着泪,但一个个地神情无比凝重,然后毅然地离开了此地,就仿佛要奔赴战场一般。
宴弥也没有阻止孔离他们,任由着他们离开。
孔离好歹也是一族之长,又活了这么久的岁月,实力自然是不容小觑。
在危机时,她自然也是能帮上忙的。
虽说现在监察局并没有发布信息,需要他们做什么,但是也没有严令禁止他们不准行动。
所以,他们前去支援,还是被允许的。
宴弥:“虽说能够理解你们因为一位圣者陨落,而产生的兴奋,但是现在这样出动,未免有点冒失了。真当此世间,只有我与朝衡吗?”
以迷蝶为眼,宴弥自然是要比那些只能通过网络,了解片面信息的人,更加清楚地知道,世界各地都在发生些什么。
一只迷蝶从那海面上划过,宴弥的眼中,映入了一座孤岛。
这座孤岛却是动了,仿若地震一般,孤岛之上的山石和植被开始坍塌,簌簌地落到海中。
同时,这座孤岛正不断上升着,海水一股股地重新流入到海中。就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苏醒一样。
直到,在那漆黑的水面下,一双眼蓦地睁开,犹如海面上的巨眼一般。下一刻,一个头从海里弹出,直直地向着迷蝶望去。
宴弥与之对视着。
宴弥神情不变,对方那充满沧桑的眼中,也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
玄龟。
玄龟身上那已经脱干净,再无山石与植被的龟壳上,已经露出了清晰的纹路。那一道道,都是天地法则,是他的道。
曾经有人类,借以玄龟的龟壳悟道。
下一刻,玄龟的身子开始下潜,最终没入到大海之中,消失不见。
但是,那荡漾开的圣祖伟力,却是不费吹灰之力地,将所有掩藏在黑暗之下的鬼祟之物给碾碎。
类似于这样的情况,并不只是出现在一处。
一位圣者的陨落,终究是道惊动了不少的老家伙,让他们从沉睡中苏醒。
毕竟,这已是十万年未遇之事。
既然醒了,那么自然是得做些什么的了。
那些上跳下窜的跳梁小丑,自然是无法再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蹦跶的。
白玉楠平静地摊开手,道:“遇到这样千载难逢的盛景,总会有人热血上头,认为这是机会,做出些非理智的事情,也可以理解的吧?”
宴弥沉默不语。
确实是可以理解。
毕竟,能让一位圣者陨落,这样的事情,可不是自然发生的,只能是人为的。
那么,谁又能在这个时期,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毫无疑问,自然是他们的真神了。
对于那些寻求真神的信徒而言,这确实是一件令人振奋的事情。
振奋到,想要做些什么,去回应他们的真神。
这并不需要经过思考,也不需要经过大脑,完全只凭着满腔的热血,就发起的冲锋。
但是,宴弥相信,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不理智行为的人,多半也只是些还在寻求真神存在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会被自己的信仰冲昏头脑,陷入到不计后果的狂热中。
至于那些早已经确信真神的存在,一直潜藏在这个世间的真神信徒,只怕并不会因为这样一场雨,而暴露在人前。
又或许,这些人是想要趁着混乱,做些什么,以达到浑水摸鱼。
无数种可能性从宴弥的脑海中闪过,对于这个组织,宴弥不吝于多想一些。
毕竟,这个组织的人,可是什么都干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