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样霸道凶蛮,那样有恃无恐,那样高傲矜贵,似是笃定了尧宁不会拒绝他,会听从他。
尧宁应该感到难堪,感到屈辱,然而她竟觉得安心,竟像是穿过浓雾触摸到他的真心。
那些默默仰望的岁月里,孤寂之人从未敢妄想,有朝一日会被他珍而重之地抱在怀里。
仿佛她是他的稀世珍宝。
尧宁靠着沈牵肩膀,垂下眼睫,想要遮住眼底的不真实感。
沈牵似是看穿她的心思,偏偏就要擡起她的头,要她看他。
尧宁脸颊绯红,眼中湿润,却偏偏作出面无表情的模样,别过脸。
沈牵就蹭她高热的侧脸,拿高挺的鼻梁一下一下蹭弄。
没有多馀的动作,也不再强横去亲她,看似克制守礼,只有尧宁坐在他身上,知道沈牵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清白。
连着玉白的脖颈一并涨红,尧宁彻底受不住了:“放开我,我要回去。”
一出口,才发现嗓子哑得不像话。
沈牵低低笑了一声,微微拉开了点缝隙,一字一顿:“不放。”
尧宁横他一眼,刚转过脸,就被沈牵迫不及待亲上去。
濡湿的亲吻间隙,他平静的声音惊雷一样落在她耳侧:“西洲馆,度无主,还没找你算账。”
尧宁心一紧,看向他的双眼。
沈牵眼中多了一丝阴郁,撩起她一缕长发,轻轻抚下,声线清越微哑,泠泠悦耳,似是玉石相击,然而看向她的目光却危险而凶戾。
“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指尖缠上发丝,衬得肤色雪白清透。
尧宁抿着嘴,反驳:“没有在一起。”
“哦?”沈牵放开缠得发白失血的指尖,凑至她颈侧,似吻非吻,“我看到他抱你。”
中则未能出口的质问,此时毫不留情掷下。
他眼皮掠下,掩过眼底更暴戾的嫉恨,害怕吓到了怀里的人。
不待尧宁答言,他继续逼问:“他碰了你哪里?”
尧宁本不想谈论无关之人,可她坐在他怀中,见他惩罚似地迫使她扬起头颅,却偏偏不落下亲吻。
被他突如其来的阴沉吓到的同时,尧宁後知後觉地明白了什麽。
沈牵,似乎在吃醋。
这个认知让她心中一颤,片刻後她试探地伸出手,放在了肩膀位置。
无声回答他先前的质问:度无主碰了我的肩膀。
眸光摇摆,她迎着男人眼中戾气,轻声道:“这里。”
灼烫的吻隔着寝衣落在肩上,半晌寝衣滑落,露出一截玉白的肤色,沈牵擡眼定定看着她,似是威胁警告,又似宣誓主权,缓缓亲了上去。
“还有哪?”
尧宁想说,没有了。
然而凝望着眼前俊美深刻的容颜,她鬼使神差道:“手。”
指尖被吻住。
“还有?”
尧宁似是上了瘾入了歧途的赌徒酒鬼,眸光摇摇欲坠,最後一丝清明被冲上头顶的期望熔断。
她纤细五指落在锁骨处,葱白一样的颜色,关节透着莹润的粉。
沈牵眼底欲色蔓延。
她手指下滑,颤巍巍地隔着零落衣衫,落到了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