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扫地了?”
陈老板呆愣一瞬,赶紧道:“不用不用,陈某岂敢!”
他声音甚至带着颤抖。
尧宁笑道:“无功不受禄,我也不敢,要不然我还是做点什麽。”
陈老板忙道:“是,那就,就,做个……”
陈老板心思急转,想找出个轻松不费力,又体面的活计,哪知尧宁目光一转,看向面前局促不安的管事,打断道:“我做管事。”
管事一惊,脱口而出:“凭什麽?”
陈老板比尧宁先开口:“闭嘴!哪有你说话的地!”
管事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老板,她,她做管事,那我做什麽?”
尧宁撑着下巴瞧他:“自然是扫地。”
管事一下子怒火中烧,又是愤怒又是屈辱:“我扫地?你敢让我扫地……”
陈老板瞪过来,管事火焰熄灭,慌张看向他:“老板,西洲馆的地,这麽大的场地,我一个人怎麽干得过来,平日里少说也要五六个……”
话音戛然而止。
尧宁就是一个人扫过来的,从日暮到清晨,累得浑身酸痛。
原本,管事以为她做一天就受不住,到时候自会去求他,他便能顺理成章地要些好处,若她有野心,说不定还能睡上这个勾引老板的漂亮小贱人,毕竟之前的几个漂亮侍女,就是这样到手的。
但他没想到尧宁完全没有求他的意思。
不但如此,他刻意暗示丶纵容衆人欺负她,她也从未想过可以通过他改变自己的处境。
这女人似乎有些蠢。
可是这麽蠢是怎麽勾引到老板的。
不勾引老板,西洲馆这样的肥差,又怎能轻易落到她手上。
管事心中惊慌不定,不,她绝对不蠢。看,她果然勾搭上了老板,所以老板才对她态度转变得那麽突然。
尧宁瞧着管事神色变换,冷冷道:“你一个人,扫地。”
管事握紧了拳头,阴沉沉看向尧宁,然後对陈老板道:“我不干了。”
陈老板摆摆手:“那就赶紧走。”
管事脸色一变,没想到陈老板并不挽留,眼见几个护院要来拽他,他一个箭步冲到陈老板跟前,扑通一声跪下。
“老板,我跟着你五六年了,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啊!你不能为了这个……”
他看向尧宁,瑟缩一下改了口:“你不能为了这个女人不要我,我,我……”
眼看陈老板神色不耐,并不念他那点忠心和跟随的情意,他一咬牙:“我,老奴愿意去扫地。”
说罢老泪纵横,十足地凄凉。
西洲馆的差事简单,工钱是其他地方好几倍,他在此处经营数年,早已是一人之下数十人之上,怎麽可能轻易舍得走。况且等老板腻了这女人,他有的是翻身机会。
陈老板嗯了一声:“下去吧。”
管事身子僵了僵,木然起身退下去了,看向尧宁的眼神仿佛要剥皮拆骨,却也带上了一点後知後觉的畏惧。
尧宁懒得看他一眼,视线扫过的地方,无人敢与她对视,纷纷低下头去。
尧宁点了个男仆:“你,出来。”
那人发着抖,磨磨蹭蹭地站出来,扑通一声跪下去了。
尧宁倾身,声音带着凉意:“如果我记得没错,是你要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