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东西被她困住,极致的高温下,那东西竟慢慢显露了一点灰白的痕迹。
扭动的灰白物体猛地膨胀开来,如史前巨兽,自云端俯下身来,猛地一下撞向尧宁。
尧宁一动不动,双目中的白光熄灭,像是被什麽摄住了神魂。
青蛇身形陡然变大,犁开土地冲来,张开血盆大口欲咬住灰白物体。
却见那东西没入尧宁身体後一寸寸消解,剩在外面的疯狂挣扎想要退出,被尧宁一手抓住,“噗嗤”一声捏爆。
蛇降扑空,轰然摔倒落地,溅起冲天烟尘。
沈牵与褚良袖一前一後赶到时,烟尘散去,尧宁转身,目光平静落在二人身上。
“小师妹,我闭关的这些日子,你又变强了好多。”褚良袖冷若冰霜一张脸,语气却十足地兴奋。
尧宁没有说话。
她静静看着沈牵。
血从指尖滴下,积成刺目鲜红的一滩。
沈牵道:“你受伤了。”
尧宁瞥一眼自己滴血的手,她看到五指在颤抖,实际上她全身都在细微颤抖,脚下的土地好像柔软起伏的波浪,她随时都会随着晃动倒地。
灵力过度使用。
尧宁擡起眼,语调仍旧平静:“你很关心我?”
这句话讽刺十足。如果关心,又怎麽会选择别人;如果关心,不应该看到她受伤的第一时间将她拥入怀中,给她注入灵力,为她疗愈伤痛。
但尧宁本意没有讽刺,她心里有个声音,它说沈牵你来抱住我,我快站不住了。
你来抱住我,然後解释,说你不是故意的。
然後我信你。
不,我要先生会气……算了还是不生气了,每次我生气你都不耐烦。
我信你,然後我们回家,晚上睡在一张床上,明天起来我就什麽都忘记了。
那个声音叫嚣着,喧闹着,尧宁脑袋被撕扯得生疼,眼前晃了晃,一双有力的手稳稳扶住了她。
艳丽阴郁的青年朝她露出一个笑,身上缠绕的青蛇凑近她的耳边吐信:“我扶你离开,别让那对狗男女看你笑话。”
尧宁低下头,一步步踩在起伏的波浪上,她的心无限下沉,沉到深不见底的无光之地。
耳边传来猎猎风声,支撑身体的力量消失,世界远去,尧宁在意识坠落的最後一刻,似乎闻到雷雨天的气息。
沈牵一手揽住尧宁,一手掐住青蛇,就像捏住一个调皮的小孩。
他开口,声音清寒,但语气算得温和。
“她是有夫之妇。”
蛇降毫无还手之力。
这就是境界的差距吗?明明都是出窍,在沈牵面前,蛇降感觉自己好像一粒蜉蝣看到了青天。
青蛇承受不住这股强大的威压,蛇丹爆裂,蛇降在神魂被波及的最後一刻猛然转向本体。
青年原本僵硬的五官动了动,鲜活的生气自肉。体中勃发,哇地连吐几口血,艳丽阴郁的脸上扯出一个痞气的笑。
“遵命,紫霄道君。”
鼻子动了动,蛇降眉头一挑,呀了一声。
他看了眼沈牵,又看向他怀中的尧宁。
他似乎对妻子尚有占有欲。
然而蛇降闻到了这年轻道君身上,与表面相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