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敏:“!”
一个巨大无比的黑锅朝自己奔来。
“爱新觉罗·胤佑!你要是膝盖痒,不想在正殿里面跪,就给朕滚到外面跪着!”
“一天到晚这窜窜,那窜窜,你非要往左边走做什麽?难不成那左边有黄金不成?”
被点名道姓骂的胤佑压低声音回道:“没……没黄金,是我福晋……而且,阿玛,我福晋在我右边。那是您的左边……”
胤祉:“噗……”
康熙一个没忍住,桌子上的茶杯全招呼到两个蠢儿子身上,“让你加练骑射,练习布库,你倒是好!骑射连老九老十都不如,两个大的打架你都拦不住!你说你有什麽用?”
“好生长个脑子倒是用一下!打架打不过,你不知道智取吗?”康熙瞧着三儿子挂彩的脸,那是一个气啊。
六个儿子在这,就连骑射不大行的老四都没伤成这样,胤祉的脸倒是不能瞧了。
胤祉想要解释,结果一下子扯到嘴角的伤,疼得呲牙咧嘴,最後反而又被康熙给训斥一顿。
胤祉:“……”
原先以为胤祉已经将火力吸引走的胤佑和宝敏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康熙点名。
“你不好生跪着,非要往你福晋那边挪做什麽?她那个位置好跪一些?”
胤佑摇摇头,“怕没见过皇阿玛骂人,把人给吓着。”
康熙愤然想要伸手继续拿茶杯砸不成器的儿子,结果掏了个空。
为了缓解尴尬,干脆一把抓过桌子上的瓷器摆件朝胤佑身边砸过去。
患难见真情。
前头跪着的几个兄长一个挪得比一个快,好些的像太子和大阿哥还护着自个福晋,差点的像三阿哥还得自己福晋拉一把。
胤佑露在外头手部肌肤被飞溅的瓷器碎片划破。
宝敏看着血液顺着伤口直接滴落到地上,慌忙掏出巾帕想要给胤佑包扎上,却被跪着的少年一把挡回去。
“几位兄长的打架过程,皇阿玛已然知晓。若是溯源的话,这事还是怪在儿子身上。”
“他们两打架,同你有什麽关系?”
胤佑擡头看向康熙,“这事还真同儿子有关,只是这前因有些长,几位嫂嫂不是身子沉重,怀孕数月,就是柔弱带病,一直这麽跪着也不好。”
“不如让几位嫂嫂同福晋先起身,儿子再慢慢同皇阿玛说。”
还没等康熙说话,先前一直在一旁瞧着这场闹剧的太後劝慰道:“说到底不过是几个孙子的错,孙媳都忙着给我这个老太太做些好吃的,皇上要惩罚人也得有依据才对。”
“既然皇额娘都发话了,太子妃你们几人便先起来。”
“谢皇阿玛。”
宝敏穿着花盆底,站起来的时候腿还泛着酸,得亏跪在她旁边的五福晋和胤佑扶了她一把。
等站起来,瞧着跪得挺拔的胤佑,宝敏这会儿算是知晓伴君如伴虎几字怎麽写了。
胤佑将昨日自己同王柳大人的矛盾融入到这件事情里,“儿子昨晚越想越气,觉得自己提出来的回答虽不说多好,好歹也在解决问题。可王大人却一再反驳儿子,我觉得他这是在刻意针对我,所以我才想找个精通武器的人,好生了解一下武器的制造,然後发明出比现在更厉害的兵器,让王大人对我刮目相看。”
“更是为我们大清的军队能够配备上更强的兵器,壮大国力而努力!”
胤佑说得真诚,险些没把自己感动到。
唯有知晓真相的宝敏嘴角轻扯,控制着面上的神情,内心忍不住吐槽——“可算是给你找到八股文的正确用法了。”
在位上的康熙好歹是八岁登基为帝,而後斩杀鳌拜,平定三藩,□□的牛逼人物,对于自己七儿子这看似有理有据的话,实际上各信一半。
这里面的真情是真的,事情因果是假的。
只不过这事情闹到这样,胤佑愿意站出来把这个锅给背了,康熙也就顺着台阶往下,轻拿轻放。
“既然这样,那就各自领罚。”
大阿哥最不耐烦抄字,被康熙责罚待在府里面抄道德经一百遍好生改改性子,什麽时候抄完什麽时候再上朝。
太子则被康熙派去太学看这次征伐噶尔丹事迹刻于石碑上,务必将这次大战的胜利告知天下学子,供人参考学习。
“最近太子也是心气浮躁,就让太医配些苦药,好生喝上一个月,去去浮躁。”
胤礽闻言,嘴里面都泛着苦涩,还得应着说是。
三阿哥那张脸不能瞧,康熙便免了人的上朝,让他待在府上修书,“过几日朕再找几个武学师傅到你府上好好教教你。”
“是,儿臣遵旨。”
至于拦架失败的四阿哥丶五阿哥,则是回府好好反思,其他正常。
“至于老七,既然你想学习武器怎麽设计,就去翰林院找戴梓,好好学,什麽时候学出了点东西给朕过目了,你再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