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可不就做到上头的三点?我被赐婚给爷,我的嫁妆虽然掌握在我手里,可这乾东五所要打点的,什麽时候没从我的嫁妆丶私库里面出了?”
“我这辈子无论嫁给谁,除非和离,也就是守着一个男人过日子,直到我死那天。就算我无所出,也是守着一个男人过日子。反倒是被我守着的人能够借着这个借口,将我打包送回娘家。”
热乎乎的酸菜汤落在被咬破的嘴唇上,倒是有几分痛,没得法子後,她只能够一边斯哈缓解疼痛,一边嘟囔道:“爷这麽瞧着,是不是就不觉得我这三条有什麽难事?女子都能够做到的事情,难不成你们男人做不到?”
“你……!”胤佑松开衣裳坐在床榻上,虽然觉得宝敏所说违背于自己的所见所闻,但是乍一听上去,还真是有这麽点道理。
自个额娘不也是在这宫里面守着皇阿玛过日子吗?反过来,好似每个宫中的额娘都对皇阿玛一世一双人了。可顺着皇阿玛的视角看过去,倒是“红杏出墙”得勤快。
胤佑:“……”
琢磨琢磨,倒觉得自己阿玛有几分渣了。
“不对不对……”胤佑皱着眉头,径直走到宝敏身边,抓住人的衣裳说:“可你是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父死後从子。书上都写得清楚明白。”
“书是谁写的?”宝敏擡手指指胤佑,“不就是你这样位高权重,又或是听从权贵之人的文人写的?百姓通过书知晓自己不知道的事,一个孩子不会生下来就讲道理,约束七情六欲,都是靠书本获取知识後,按照儒家的规矩,按照大清的律法约束自我。”
“爷若是想要这些约束男子,我也能仿着写一本。可我写完之後,那三条你能遵循吗?”
胤佑抿唇,“第一条是没什麽问题,後头两条,我还得再想想。”
宝敏轻哦一声,也不着急,“反正爷也不会同我和离,那就先想着吧,只是时不我待,到时候错过好时机,再回头找我。我可不是马,不吃回头草。”
“嘿……”
胤佑觉得自己福晋特气人!
方方面面的气人的,这也不难怪康熙有事没事就要给自己福晋上一课。
这摆明就是三天没压一下,第四天就上屋顶把瓦片给你掀掉了。
经过这一茬,两人虽然没有和好,但宝敏觉得反倒是回到一开始的相处氛围,乐得自在轻松。
只是胤佑跟着了魔似得,有时盯着宝敏看,看着看着就轻啧一声,来一句,“好像也不是不行……”
隔一会儿,人又摇摇脑袋。
宝敏瞧着乐呵。
小样,跟我玩这些,约法三章就先给你整迷糊。
万事没梳理清楚就想用点好处骗得我对你死去活来,真把自己当金银珠宝呢?
这戏没看几天,宝敏就得到了更加让人开心的消息。
前些日子她摘抄下来的珍妮纺织机描述,莫五已经和戴梓发明出来了一个能够运作的雏形。
只是那东西大,不方便在宫里面运来运去,戴梓便让人去乾东五所请宝敏过去。
正巧胤佑也在,听到小太监来报的时候,疑惑道:“造东西不是有造办处吗?怎麽你还找上莫五拖跟戴大人了?”
“造办处的工匠虽然聪明,但是我找莫五他们发明的东西可是大家夥,要是能够成功的话,日後就是利民的好东西。”宝敏赶忙叫人进来帮自己换上厚实的衣服,等浑身上下都裹得严实後,才算是做好了风雪日出门的心理准备。
一扭头,就瞧见胤佑也穿戴整齐,要跟着她往外头走。
“你……你放才不还说要在屋子里面连字静心吗?”
“嗯,练的清心咒。”胤佑折了下自己身上的大衣,“不过最能让我静心的东西跑了,还练什麽书法?等明日再说吧,我倒要看看你又想出了个什麽利民的神器。”
“竟然能让福晋好生怕冷的人,这麽兴致高昂。”
宝敏擡手郑重地拍了拍胤佑的肩膀,“爷,那可是你当上郡王的好助力,你去瞧了就知道了。”
夫妻俩也没带太多人,跟着过来禀报的太监就朝着最为偏远的宫殿走去。
宝敏穿得厚实也挡不住寒风一吹,胤佑没得法子,只好站在前头帮人将大风挡了个结实,只差没将人裹在自己的大衣底下。
“你说你,非要带那麽多金贵的东西做什麽?戳得我胸口痛。”
胤佑习武之人,除了腿上穿戴着宝敏先前给他的暖膝,其他的地方都没那麽臃肿,被金枝朱钗戳来戳去,好生厌烦。
越想越觉得自己送到那根木簪是个多麽好的东西,偏生自己福晋是个不识货的小财迷。
胤佑琢磨着,要不然将那根木簪再掏出来,拿到造办处让人裹上黄金,或者是坠上东珠,是不是能得福晋几分高看。
宝敏闻言,将手从袖筒中伸出,快速将戳着人胸口的金簪摘下来,塞到胤佑手中,“你可别给我弄丢了。”
“知道。”
胤佑在脑子里面想了下木簪外表镶上珍珠或者是黄金……
丑得过分。
怕是弄好了,自家福晋也不会带。
这才作罢。
戴梓跟莫五两人正在屋子里面捧着热茶吃着糕点。
戴梓同莫五好奇道:“这七福晋到底什麽来头?一个姑娘家,竟然懂这麽多东西。上次你说的那个弹簧,就是她想出来的?还有那个什麽拉杆……倒是有点意思。”
莫五点头回道:“是的,当时就是福晋找上我,让我给七阿哥做弹簧刀,这才让我想出那把样式新奇的木仓……才有机会被七阿哥赏识,而後与大人结交。”
“有些意思,真是想见见这个七福晋了。一脑子奇思妙想……可惜是个女子,但凡是个男孩子,老夫倒是想收人一起研究火药器械,也好互相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