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进喜出门时,胤佑没有叫住他。
刘进喜心里面便清楚,这个香囊拿不得。
也得亏他方才没有自作聪明,否则现在就尸首分家了。
没有人知晓胤佑坐在屋子里面都想了些什麽,在宫门落锁前,胤佑又从屋子出来。
这会儿地上面的香囊已经不见踪迹。
刘进喜也只是敢轻轻瞥一眼,可不敢问主子。
皇庄书房。
刘进喜站在门外听着屋内的墨砚砸到门框上,砰砰作响,却连脚步都不敢挪一下,生怕自己受到牵连。
刘进喜站在门口,想着今天在乾东五所听到的话,自然知晓这麽大一件事不可能是李嬷嬷做的,要是没有福晋的命令,一个嬷嬷,怎麽敢在宫中做这些事情。
刘进喜知晓七爷对福晋是喜爱的,否则不会愿意将自己的私库的钥匙作礼物送出去。
只是如今看来,怕是七爷晚上睡觉都要给自己扇俩耳光。
这事折腾的……
刘进喜拿不准胤佑的心思,只能老老实实地站在书房门口等着,本以为不到深夜又或是明日,七爷不会离开书房一步。
谁知晚膳时间一到,胤佑就从书房里出来。
刘进喜愣神片刻,赶忙跟上,小声道:“爷可是要出去?需要奴才叫人帮忙备车吗?”
“备什麽车?书房到院子要走几步路啊就备车?闲得没事就滚去把马给刷了。”
胤佑瞧着好像不生气了,但说话夹枪带棒,好不了一点。
刘进喜抿嘴不敢说话。
谁知走了两步没有,就被胤佑狠狠瞪了一眼。
刘进喜:“……”
“嗻,奴才这就去马厩把马匹刷得漂亮,保准明天爷出门瞧见的就是毛□□亮的马匹。”刘进喜强硬地笑着,不敢多待,赶忙就往马厩的方向赶去。
胤佑轻呵一声,也没让其他的太监跟着自己,自顾自地往院子走去。
刘进喜觉得自己算是被牵连,心里委屈,但主子爷的话不能不听,遥想他自打跟了七阿哥,这刷马还真的是头一遭。
刘进喜在心里面祈求着——“上天啊,要是马匹能够在一天之内都自己把自己洗干净,该有多好啊!”
等他到时,刘进喜发现马厩干干净净,俨然一副刚打扫过的样子,每一匹马身姿矫健,漂亮非凡,看上去就知道是十分珍贵的宝马。
刘进喜:“?”
不是,上天,你来真的啊?
我刚刚没有许愿要短命什麽的吧!
而一墙之隔正在给庄子上的牛喂食的小太监,唉声叹气。
福晋是主子,阿哥也是主子。
阿哥让他做的事,转头告诉给福晋,结果自己还要来着里刷马匹。
全天下最难做的人,就是夹在夫妻两之间的人。
刘进喜:“唉——”
一墙之隔的小太监:“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