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大阿哥乐在其中,也不没觉得自己这样哪不好。
康熙劝得心累,干脆由他去。
原先就是自己给太子挑选用来磨砺尖刀的石头,如今倒好,石头不干,尖刀也变钝。
竹篮打水一场空,康熙也说不出自己到底是个什麽心情。
这事办完,大阿哥继续领着兵部,隔三差五才去练兵,打到身体火热起来,就收拾东西回家,一点也不多待。
兵部甚至流传起了一句话,“你在兵部找不到大阿哥乃是常事,因为他把兵部当家,把家当处理公务的地方。”
胤禩则因为处理外商来理藩院讨要说法的出色表现,被康熙分派到理藩院处理外交事宜。
例如即将到京城与康熙商议芝泉下嫁蒙古一事的敦多布多尔济。
因着康熙三十一年,敦多布多尔济承袭了郡王爵位,理藩院待人还得按照郡王的礼仪来。
这作为胤禩第一个真正独立经手的事,难免心里面有些自满。作为皇子,他可不差,那些个平时捧高踩低的人,可别再这个时候给他碰上。
要不指定没什麽好果子吃。
对敦多布多尔济的招待不能出甚问题,胤禩也费了好大功夫在密密麻麻的条文中找到相应的礼乐制度和仪仗规模。
确定不会怠慢郡王,也不会让蒙古郡王觉得大清瞧不起他们。
饶是胤禩急得火烧眉毛,仍旧没忘记日夜写信给宫中的夏珠。
因为两人还没正式下旨定下,信件还会从宜妃的手中装模作样过一圈,而後才落入夏珠的手中。
夏珠害羞地用手帕遮挡住面颊,面对宜妃的调侃,羞恼地直跺脚,从嬷嬷手中拿过信便跑,生怕身後在殿里面笑成一团的人会追上来同她继续说八阿哥的事。
等拐出主殿,夏珠仍是一副娇羞的模样,让身边伺候的人都下去,她想一个人待会儿。
等四周无人後,夏珠神色一变,拆开胤禩送过来的信,确定都是一些倾诉衷肠的话,没有什麽实质内容後,失望地将信件塞回信封里。
大概是因为跟宝敏同是重生回这个时间节点的人,夏珠如今成了乾东五所的常客。
今天她去乾东五所继续找宝敏还有五福晋打麻将,还没出门,就先被芝泉给拦住。
芝泉听夏珠说是要去找宝敏,忙挽着人的手臂撒娇,“带我一个,我也想去。”
“你是不知道,这些天被那些个嬷嬷管束,我快受不住了。”
芝泉想到被自己甩在身後的那些教养嬷嬷,眸光微沉,“都快分不清楚谁是奴才,谁是主子了。”
夏珠想起自己曾经听过的事,便随口提了一嘴,“现在管着格格,怕是在试探格格好不好拿捏。”
“如果好拿捏,她们日後就跟着格格去蒙古,到时候管控住公主府,在其中敲诈勒索,作威作福。”
芝泉一听,乐呵道:“你这话也不是在高看她们,还是小瞧我。”
还没等夏珠解释,芝泉便说:“放心吧,不过是群蠢奴才,拿着些古板的教条就想替皇阿玛丶额娘管束我,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麽东西。”
“我嫁到蒙古去,那是为了江山社稷丶国家安稳而去。真以为我是去给那蒙古郡王洗手作羹汤?”芝泉不屑地笑道:“瞧着吧,日後洗手乖乖听话的那个,得是额驸。”
夏珠见芝泉没放在心上,自然也不多嘴。
毕竟历史上这隔了不知道多少辈的祖奶奶,的确有猖狂的资本。
乾东五所的牌局没停歇,宝敏每次都是新人刚进来的时候赢两局,等新人掌握规矩後,就开始垫底。
每当这个时候,宝敏都在心里面由衷地感谢康熙。
幸好对她下了命令不给赌钱,要不然就算是再来八个胤佑的私库,也不够她这麽败家下去。
最後没得法子,宝敏只能够从自己的箱子里面翻箱倒柜出其他的好玩意,拼图还有识字卡片。
五福晋看着後头有两根带子的识字卡片,颇有兴趣,“这东西是名物蒙求上的字和图?”
“对,是我让造办处根据名物蒙求仿作的。”
“怎麽後面还有绳子啊?”五福晋抓着绳子在空中晃荡了两下,小木牌在空中发出簌簌声。
看上去格外可爱。
“这个是先前乌西哈她们在这时,我让造办处做的识字卡片,只是没想到她们走了,这东西才做好。”
宝敏冲着五福晋示范了一下这东西的正确用法。
实际上就是教会孩子们木牌上面是什麽东西,然後让他们拿着绳子将木牌绑在对应的东西上。
偶尔瞧见还能够反复识记。
後面的绳子也是方便循环使用。
至于为什麽做这个,宝敏是觉得名物蒙求上面的图画太过于抽象,对于小孩子来说,这种水墨二维图,还是太过于抽象了。
干脆对应现实世界的东西认字,更能快速对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