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出去办事也不会跟自己商量,更加不会跟自己说。
即使是夫妻,也有相互隐瞒的地方,夏珠越想,越觉得自己这麽做没有问题,甚至还隐约给自己洗脑出了一股子怒火。
是啊,凭什麽胤禩做事可以不用跟她说,但是她做什麽却要跟胤禩说?一开始成亲的时候,也不是这个道理。
老九老十看着眼前这个宏大的项目,忍不住咋舌,“八嫂,你这是闷声做大事啊。难怪前些日子阿玛找我跟老十,问我们两个有没有想法换一个地方干事。”
老九懊悔地拍着大腿,“当时我还以为是让我去远蒙干活呢,还没等阿玛说完就给婉拒了,现在想来,怕是让我跟着一同出海看看!早知道我那天就不把这话说那麽快了。”
老十虽然心里面也很懊悔,但说实话,就眼前诡异的气氛,实在是不太能说这些事情,只好摸摸鼻子,附和着轻嗯了一声。
“这船已经回来了?”先前还在一旁看好戏的直郡王,後知後觉反应过来,一脸懵,“不是,这船下水和回来,怎麽都没有人通知我啊?怎麽着,拿了我的钱,就不用跟我汇报的吗?”
工作进度是没有的,盈馀收益也是看不见的。
这是纯风险投资,半点不由人啊!
五贝勒喝茶的手微顿,也是一脸疑惑地看向七阿哥,“大哥是什麽时候拉进来的?”
胤佑轻啊一声,看向太子,“太子没有跟大哥说吗?”
太子回道:“因为钱财布帛还在盘算,没来得及分发下去,但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
五贝勒:“是啊,说了。”
老五扭头看向胤佑,“我以为你跟大哥说了。”
“我跟大哥也没经常来往,我看这事是你跑过来跟我说的,还以为太子让你跑腿。”胤佑理直气壮。
老五双手一摊,“怎麽可能,我还以为太子跟大哥上朝的时候站一块,这种事情应该老早就同他说了。”
胤佑跟老五同时看向太子。
胤礽轻哦一声,转过身去同直郡王说:“你也没问啊,我还以为你不着急呢,合着你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情啊。”
直郡王:“……”
如果你不是太子,我就一拳头上去揍你脸上了。
胤礽既然已经开了个头,就不可能只说一半,关于整个宝船的计划,以及账目呈放到康熙面前,巨大的利润帝王不可能不心动。
但是整个计划还是要详细跟大家说清楚,毕竟这件事情康熙隐约表露出的意思就是继续进行。
怎麽进行?让谁去?之後如何分利那又是另外的事情。
胤礽将船只的建造,以及他们多少人耗费时间精力放在这事上,对于之後的管事安排条例。
“阿玛的意思,大概是专门派一个兄弟随船管理,银钱都可以分账,但他要占大头……”
在座的衆人心思各异,没有人会嫌弃自己的金银珠宝多,毕竟今日皇位上面坐着的是自己的阿玛,可後日上头就坐着不知道哪一任兄弟,兄弟上位之後,自己家还能不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都得打个问号。
一直坐在一旁没有说话的胤禩扯了扯嘴角,手攥紧成拳头,冷声道:“这事就弟弟不清楚,如今有个机会能够出海瞧瞧,让我去也是一样的,正巧我负责的是外藩院,出海处理跟别国的关系想来也是我的指责范围。”
“总不能够浪费我福晋的一番好意。”
宝敏微微蹙眉,下意识地看向坐在胤禩身边的夏珠,但是瞧对方神色淡然,已经没了先前的紧张,便知晓她大概也是想明白了。
胤礽没有正面回答胤禩,只是同衆兄弟说清楚,“这件事情想来对外瞒不了多久,之後让朝中衆人听去,怕是要有无数人抢夺。也正是担心之後起心思的人多,事情没有办法处理好,今天孤才叫来大家,希望大家回去好好考虑清楚。若是有心思在这上面尝试一番,就尽管放开手脚去做,不要担惊受怕。”
“上一批出去过的海员经验丰富,你们要是去的话,可以带上自己的人赶去广州培训。”
胤礽也没有强迫大家这个时候下定决心做决定,只是将这件事情告诉给大家听,剩下的事情……
“你们都回去考虑考虑,这件事情做好,也是能够载入史书的。”
暮色四合。
胤礽没有强留大家聚在一起吃饭,中午那顿忙活已经让太子够呛,短时间内是不想看到任何的油烟。
衆人四散开,纷纷在庄子上找了适应的院子入住。
宝敏让下人去收拾东西,两个小家夥手牵手跟在宝敏身後,等迈过门槛,宝敏便让站在一旁的婢女上前去摸他们两的後背。
“看看里头的衣服是不是都湿漉了?”
“福晋,都是湿的。”婢女带着两个小主子到侧屋去换衣服。
“换完之後,再让人做些甜蛋羹,吃完就给他们念些史书故事,练练握笔的方法。”
现在不用带毛笔,出门都能够用铅笔,小孩子走到哪里都能够学习。
胤佑在门口同老九老十分开。
老九嘻嘻两声,是想要跟胤佑打探一下他是什麽想法。
胤佑站在院子门口,甩掉自己被弟弟拽着的衣袖,没好气地擡手给了他一下,“你蒙古的事情不是做得好好的?在蒙古一年赚的银钱还不够你花?这事你就不掺和,入银钱赚点利益就行了。”
老九连着哎哎两声,“七哥你……”
胤佑又看向老十,“你就更加不用说,老九不去,你自然也不行。”
“那你七哥你也不去吗?”老十问出了老九想要说的话。
“我当然不去。”胤佑轻啧一声,“我身上还承担着农业发展的事情,哪有空管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