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没搭茬,总不能还想对我动手吧?
胤佑站定在宝敏面前,郑重道:“你先别着弄干头发,等我洗完澡出来帮你弄。”
“不用了吧……”
虽然木簪也是心意,但是这辈子能够拥有一头乌黑浓密柔顺的头发也是宝敏的许愿千万次才实现的,总不能为了泄愤要把她头发用火炉给烧毁吧?
“要的,这事除了我,其他人也不好帮你。”胤佑不等宝敏婉拒,让外面的人擡了新热水进来,就把伺候的人全数哄了出去,不给宝敏叫人的机会。
宝敏:“……”来者不善,方才在外面不会是想着法子怎麽报复我的头发吧?
如果是这样,我也不是不能同你道歉啊!
宝敏内心的挣扎和嚎叫并没有被胤佑捕捉到。
同睡在一张床上的夫妻二人也没想到对方的脑回路竟然会如此之清奇,毕竟往後倒数几百年,在液晶电视上,宝敏能刷到的清朝剧都是削发废後丶打入冷宫丶赐毒酒,不说胤佑能不能这麽做,自己方才有损他皇子威严,借机报复自己也不是没可能。
而胤佑自幼生长在三纲五常的教化之中,只觉得女子出嫁後理应以夫君为纲,喜欢丶爱慕丶欣赏和支持自己的丈夫,哪能像宝敏那般无所谓。
平日里也只当做是一时出口的气话。
思路背道而驰八百里的两人不太安分地度过了一晚。
宝敏心惊胆战,生怕胤佑一言不合就拿剪刀把自己头发给剪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将头发盘起,保护好。
胤佑则闻着福晋头上熟悉的发油香味入睡,毕竟头发是他擦干的,发油也是他上的,除了睡觉没能像出征之前那般连人带发一同搂怀里,其他自觉优良。
一墙之隔。
胤祺从侧院见过自己的小儿子後,按照规矩去了福晋的院子。
五福晋早早就洗漱好,换了身衣服坐在榻上面玩宝敏给的拼图,听到开门声,眼都没擡一下,只是口头上请了下安。
胤祺对自己这个福晋有着说不出的怪感,若说不喜欢,那倒也不至于。赐婚的时候虽然是盲婚,他也是个争不了位的阿哥,可太後一天不走,那康熙还要看在太後的面上分他几分偏爱。
福晋的家世也是十分出色。
可要说喜欢,胤祺觉得自己看福晋哪哪都不顺眼。
不把家里的爷当回事,虽然出了院子跟在他身边,好似眼里面就只剩下自个,全天下找不到比胤祺更好的人。可一回到乾东五所,胤祺觉得自己在福晋眼里的地位甚至不如院子外头的一花一草。
花草折了枯了,福晋出门还要感慨两句草生不易。
他若是病了,能让人去太医院请太医,胤祺都觉得今日是福晋给自己偏爱了。
“爷站在哪儿做什麽?可是小团圆先前哭闹了?”
小团圆是小儿子的名字。
这名也不是胤祺取的,反而是福晋起的。
也不知道自己福晋是个什麽路数,瞧着对侧福晋都比对他关心。
两个女人暗自拍板决定了小儿子的乳名,团圆团圆地叫着,倒是他後知後觉了。
胤祺轻嗯一声,脱掉身上的大氅,“闹腾得很,我一进去就嗷嗷哭,这小子精力倒是旺盛。”
“平时这个时候早睡了,怕是今天白日我没同他玩,精力没消耗掉,所以晚上精神着。”五福晋理性地分析着,“看来明天还是得带小团圆去御花园里逛逛,瞧些雪景也好。”
“他还年幼,冒然待他出去……”也不太好吧?
胤祺的话还没说完,五福晋便接茬道:“既然爷这麽说了,那就不带了。的确还是在院子里安心些,那就明天还是让人在院子里垫个毛毯,让小团圆自个在毛毯上爬吧。”
“等他再大些,闹着要出去,就找太监宫女同他说,不行不行,爷说了外面不安全。小团圆只能待在这乾东五所里看着方方的天地,做一只断翅的鹰,这样安全得很。福晋也不会因着您出事就被五爷骂。”
“倒也是全了爷一片慈父心意。”
胤祺:“?”
不是,你这说话怎麽还夹棍带棒的?
你讽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