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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江相公果然好本事(第2页)

“看来是了。”不及思索清楚,耳畔落下阴恻恻的一声笑。

“是什麽是!”辛湄敛神,一时胸闷气短,“某人是千年醋精投的胎,我可断然不敢招惹!”

谢不渝抿着唇,脸仍是青青的。

辛湄无奈,大拇指在他掌肉摩挲两下:“逗你的。”

谢不渝不吭声。

辛湄有心多哄一哄,然而另一位就坐在一丈开外,扪心自问,她有些心虚,是以唯有压低声音,悄悄道:“真是逗你的,我不要齐天艳福,我只要六郎而已。”

西风袭来,满丛金菊扶风而醉,幽香浮沉,一束残阳斜铺在案几上,仿若镀金。江落梅酣畅淋漓地挥完最後一笔,搁下画笔,凝视着案上画作,长长舒一口气。

坦白说,辛湄与谢不渝那些黏糊糊丶甜腻腻的对话,他压根没听见几句,盖因每次作画入神,便会物我全忘,六根皆净。

另外,作下此画前,他原是百般抵触,千般憎恶,但心念一转,稍稍地偷梁换柱後,心头便豁然开朗,是以画得淋漓尽致,如痴如醉。

辛湄看他一脸快意,莫名不安,想起第一次叫他画她时发生的事,起身去看。

初一看,不见有异;定睛再一看,眼珠差点从眶边滚落下来!

但见画中人景相融,一盏盏丶一丛丛的秋菊灿若金海,一男一女两人坐于罗汉床上,并肩执手,含情而笑。女人是辛湄无疑,男人……虽然也是照着谢不渝的俊容所画,可是眉眼间半分征伐疆场的锐气也无,反是柔润润,水汪汪……更要命的是,“他”左眉眉尾的那半截刀疤赫然成了一颗红痣……

所以,这画中男人究竟是谢不渝,还是他“江落梅”呢?

“你干什麽?!”辛湄不由低斥。

江落梅垂手而立,抿唇不言,神情竟倨傲而倔强。

谢不渝看他两人眉来眼去,猜出有蹊跷,举步走来,撇眼往画上一看,微怔之後,失笑:“江相公,果然好本事。”

江落梅始终低眉垂眼,既不看他,也不吭声。辛湄一颗心在胸腔内上蹿下跳,便欲周全,谢不渝甩开手里的马鞭,淡漠递来一眼:“天黑後或有雨,早些回去。”

辛湄结舌,瞄一眼西天日头,红彤彤亮堂堂的,犹似熔金,怎会有雨?权当他是变样撒气,愈发郁闷。

孔屏候在花丛外,正听戚吟风聊他那一位已领兵离开永安城的阿姐,忽见谢不渝牵着马走来,不由起身。

两厢作别後,谢不渝丶孔屏骑上马并头离开。孔屏瞅着谢不渝的脸色,小心翼翼:“二哥,还生气呢?”

“没有。”谢不渝口是心非,拐弯前,又往菊花丛深处望去一眼。然这一眼,并非落在辛湄身上,而是落给了江落梅。

不知为何,他忽然感觉作画时的江落梅——有些熟悉。

今日他被他刁难,乃至挑衅,闷不吭声受下以後,用来回敬的他的阴损招式——也让他感觉有些熟悉。

然而,究竟是为什麽呢?

“你究竟为什麽?”

谢不渝走後,辛湄严肃盯着江落梅,起伏的心跳中隐隐潜藏着一丝不安。

江落梅睫毛一动,平静开口:“听闻谢将军离开永安城前,左眉眉尾有一颗红痣,微臣所画,乃是当年的二位。”

“是吗?”辛湄岂会不知他在胡诌,不甘心被这样搪塞,反唇相讥,“我还以为江相公你内心不忿,作画时偷梁换柱,将谢大将军画成了你呢。”

江落梅眉睫压低,仿佛恭顺:“不敢。”

“也是,”他越是如此,辛湄越是无名恼火,话声渐渐诛心,“你不过是本宫的一个幕僚,论起来,也没有不忿的资格。”

江落梅垂在两侧的手微颤,眉睫一擡,目光清越。

“不是吗?”辛湄暗暗吸气,有意逼他承认些什麽。

江落梅再次低头:“殿下说是,那自然便是。”

辛湄一拳头打在棉团上,满心无力,久压心底的困顿丶惊痛齐涌喉头:“你究竟,图什麽?!”

江落梅似乎一怔,山水纹交领底下,胸膛在慢慢起伏,是漫长而无声的忍耐。

辛湄无望,踅身走回罗汉床坐下。

“接着画!”

江落梅一言不发,坐回案前,收起先前画的那一幅人像後,再次铺开宣纸,提笔不久,夜幕渐渐笼罩,金菊突然被洇开,江落梅擡头一看,竟真下起雨来了。

果儿赶紧为辛湄撑起油纸伞,戚吟风则吩咐扈从们搬走坐具,尽快撤离。江落梅弓起腰用身体挡住画箧,珍而重之地收起画纸丹青,他今日也是乘车而来,但是并未携伞具,慌乱中,戚吟风撑来一柄伞,奉辛湄之命请他走至马车前。

“上来。”辛湄隔牖发令,不容置喙。

江落梅抱着画箧登车,衣袍已湿,皂靴也脏,他不敢离辛湄太近,怀抱画箧缩在车帘旁。

辛湄由着他,车声辘辘,雨丝淅淅,两人第一次这样同乘一车,一路无话。

及至江府,雨势收歇,积水倒映着一片雾茫茫的夜。江落梅下车後,辛湄才开口:“记着,你还欠本宫一幅画。”

江落梅闻声回头,那扇车牖内,辛湄容色清冷,双眸冶丽。

江落梅喉头一滚:“微臣可以欠殿下很多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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