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生而已。”她微微笑,在孟斯奕的长辈面前,她尽力维持体面和礼貌。
“我家里也有一个学艺术的。”老爷子又说起了的那幅《家园》。
夏韵附和:“小烟确实有天赋。”
她称她“小烟”,无尽亲昵,也无尽虚僞。
後来步入正题——
老爷子:“小夏是哪人?”
“我在南城出生,後来搬家,到北城上学,也就常住在这了。”
“家中父母身体还好吗?”
“父亲十年前去世,母亲身体还算硬朗。”
老爷子沉思片刻,“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一天天变老,对小辈的期望也不高,只希望你们人生大事能早点解决。年轻人总爱说自由,可也不能成天在外面疯,总有厌倦的时候,成了家,疲累时才有归处。”
“您说的对,但说到底这是两个人的事,有一个人不愿,另一人也强求不了。”她话中暗示含义明显。
老人神色一暗,知道问题还是出在自家孙子身上。
“阿奕做任何事都沉稳,只在这件事上不听人劝,还需你多花些心思。”
“那是自然,爷爷。”
孟斯奕进来时夏韵正好将一杯茶饮尽。
老爷子见他过来:“小夏都坐好一会了,你怎麽才来?”
虽然孟斯奕对于夏韵无端造访非常不悦,但本着礼节与风度,还是神色如常地坐在了她对面的沙发上。
北城的寒冬远没有过去,夏韵今天穿的却略显单薄,半身裙里头只穿了一层薄丝袜,外面裹一件墨绿羊绒外套,让人联想到美国电影里风情万种形于色的女郎。
虽然暖气很足,但是她手脚仍旧冰凉。
对于孙子和眼前这个女人扯上关系,老爷子不算意外,她偶尔扯起嘴角笑时会令人想到另一人。
相较起来,黎烟倒是看起来和那个人没什麽关系了。
林宴沉跟在黎烟後面进屋,大小姐孟颖终于起床,下楼来时看见林宴沉时眼睛一亮,还没来得及开口表达开心,就被老爷子先一步笑骂:“大年初一赖床,一年都勤快不了。”
小姑娘瘪瘪嘴,丝毫不在意。
孟颖在意的是,爷爷招呼大家去餐厅吃饭时,林宴沉偷偷往那个不速之客的口袋塞了个东西。
夏韵略带讶异地擡头与林宴沉对视,手随後将之握紧。
并非什麽贵重的东西,不过是一片被卷在一起的丶正在发热的暖宝宝。
“怎麽了?”见孟颖愣在那,黎烟回头问她。
“没事,可能睡太久,精神有点恍惚。”
浪子可以故作绅士,细心绝无法佯装。
东西再廉价,关心是真的。
大家落座。
黎烟坐下之前停顿一下,她犹豫是否要把更靠近孟斯奕的座位让给夏韵。
孟斯奕看出她的心思,倒了一杯她爱喝的蓝莓汁放在她往常的位子上,“还不快坐?”
她只得坐下,舌尖轻触,只尝出酸涩。
黎烟无端联想到,他毫无可能凡事都如此这般,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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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老爷子也出去会友,留下他们这些年轻的,以及几位上门拜访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