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盈盈:“抱你?顾今,别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
“我让你抱我了吗?我要的是小烟。”说着顾今就朝着黎烟的方向张开手。
李盈盈一把把他拍回床上:“待着吧你。”
两人怒目相对,今日仇恨又加一。
黎烟做和事佬:“好了好了,别吵架,顾今你晚上想吃什麽,我给你跑腿。”
“还是小烟好。”
顾今点名要吃城南的一家双层芝士汉堡,这家店几乎不外送。
黎烟穿外套准备出发:“行,那就请顾今少爷稍等片刻了。”
那家店经常要排队,何况现在还是饭点。
这家私立医院外面有一栋老式洋楼,长廊很安静,落地玻璃外的天色已经暗下去,洋楼外壁的钟摆刚刚敲响,护士们完成换班。
黎烟步行到出口,春天的夜晚仍然是寒凉的,她将外套拉链拉到顶,擡头时,偶遇了一辆熟悉的车。
她在不易被人察觉的角落停下脚步。
不动声色。
小陈为车里的人开门。
不似平日,男人今天穿了一件深灰的厚毛衣,短发垂顺的遮在额前,他独自拎着一箱看上去是送给病人的营养品走进医院的自动大门,样子有几分网络上说的“人夫感”。
今早新闻的头版头条是“新晋画家夏韵昨夜急性阑尾炎入院”。
黎烟是明白孟斯奕口中“炒作”的,天下熙攘,皆为利往,人趋逐利益没什麽无法理解,可她还是没忍住跟了上去。
他怀中那束漂亮的小苍兰过于碍眼了。
黎烟记得《花草图鉴》里小苍兰的花语有好几个,“纯洁丶天真丶幸福”,都是美好而带有感情色彩的词语,她宁愿他送上一千支百合,那起码证明他只是在探望一个病人。
病房内,夏韵独自躺在床上,右腹的痛感依旧无法忽视,医生说可以喝点粥,她却被痛得连口水都喝不下。
孟斯奕将东西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不紧不慢坐下。
“好点了吗?”
夏韵咬着嘴唇,一脸的痛苦:“我大概天生就是对疼痛敏感的体质。”
孟斯奕表示同情。
“希望你的银行流水能让你觉得好受一些。”
他们的恋情新闻让她名声大噪,最近的画展由此卖出了不少高价画作,这些出钱的人有为了巴结孟斯奕的,也有是单纯欣赏她艺术才能的。当然,两者相较,後者是少数。
没有名气之前,艺术不值钱。
夏韵笑:“谢谢,这麽一想我觉得好多了。”
黎烟靠在门框边,像一个低俗的窃听者。
她不喜欢他用那种轻松愉悦的语气和夏韵说话,可又自知没有立场不喜欢。于是她看了一眼门隙中隐约的小苍兰,没有再继续听下去。
她想起自己还要去买汉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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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先生,我能问问你为什麽帮我吗?”
夏韵本名不见经传,小画家在这座偌大的城市能解决温饱就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她从来不敢奢想一幅画能卖出一辆奔驰大G的价格。
第一次见孟斯奕是在一个慈善拍卖会,那场拍卖收入的善款都会捐给贫困山村里有先天性疾病的女性,夏韵的画作也在拍卖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