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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x

“结果怎麽样？”江川站在医院走廊一侧问希河。

希河看着CT检查报告，翻到了医师的意见，舒了口气：“没什麽大碍，还好没伤到骨头，就是老人家年纪大了，要养一阵了。”

希河回头对江川又说：“走吧，我们去看看奶奶。”

被医生包扎处理後的老人安静地坐在廊边的座椅上，看到走来的两人，先就露出了感谢的笑意：“闺女，都不知道该怎麽谢你才好，我把钱给你吧。”说着就去摸自己的荷包。

“没多少钱奶奶，那不是看到您受伤了嘛，再说了，就算不是我碰到您，遇到别人也一样会帮助您的。”希河推脱着老人的钱，又悄悄把老人的荷包塞回了口袋里。

她握住老人的手，突然又想到了什麽：“糟了，当时太急忘了您的摊子了！我马上联系同事让他们帮您照看一下！”希河连忙拿出手机，被老人笑呵呵地止住了。

“没事的闺女，我这把年纪了还能在那边摆个摊子消磨时间，就是全靠周围的大家照顾。而且就那些小零嘴，值不到几个钱的。”

“但是来医院的钱，必须要收！”老人的态度很坚决。

“哎呀奶奶，来医院也没多少钱的，您要是实在这样，嗯……就开个户吧。”希河笑起来：“我是TP银行的，您开个户，也是帮我完成业绩了。”

见老人还要说话，希河先积极地出声：“就这样说定了。”

“奶奶，走啦，我们送您回家。”

·

下了车，才发现老人家住的地方离那条商业街特别近。朴素的居民楼底下是人间烟火气，斑驳的老式电风扇在楼下小卖部里滋滋地转着圈。爬山虎顺着一楼的窗台渲染了半栋楼的绿，希河和江川一左一右地搀扶着老太太上楼，墙皮有些脱落，剩下的粉尘缝隙像开花的枝叶。

老人就住在二楼，开了门，屋里收拾得井井有条。老太太在沙发上坐定，才抱歉地说没法去给他们倒杯茶，又招呼着两人吃饭了再走，希河说不了，还有工作。

江川去楼下拿东西了，希河给奶奶倒了杯水，路过电视柜的时候看到了老太太和一个穿着军装小夥的合影。

看到希河在看，奶奶很骄傲地说：“那是我外孙。”

“真帅。”希河由衷地夸道，那身军装下的笑脸格外灿烂。

“闺女真好，”奶奶乐呵呵地拿呵呵地拿起水杯，“要不是看到已经有男朋友了，我真想把我外孙介绍给你。”

“那小子这个年纪了也还没有个归宿，让我担心。”老太太喃喃自语道。

“啊，奶奶丶奶奶在说什麽话呀……我哪来的男朋友啊……”希河红了脸，脑中却自觉浮现起了江川的脸。

“那小夥子不错，体贴得紧，”老太太牵起希河的手，“奶奶眼光不错的。”

“哎呀哎呀……”希河扭捏的心说老太太肯定误会了，想要解释，被老太太一个“我都懂”的眼神止住了。

“现在的小年轻嘛，奶奶都懂，自由恋爱，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嘿，别看我一把年纪，也是会上网，冲浪的。”

“是这麽个意思吧。”奶奶说得肯定句。

哎呀，哪是这个意思哟！

希河也不好说，正想着解释，江川回来了，手里捧着一束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