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屿:“……”
纪和一头雾水:“什麽男粉丝?”
郑青岚不耐道:“和你无关。你走不走?不走的话等下你自己打车回?”
“走,走。”纪和跟上郑青岚的脚步,回头道,“安安,王屿,晚上店里见。”
“好。”
郁闻的墓前就只剩下郁央丶王屿两人,一时间清静了不少。
郁央蹲下来调整了一下贡品的摆放,一边为方才的事情解释道:“每年青岚姐都会和纪和哥哥一起来,这样的话如果撞到我妈他们,也能有个说法。”
“大概能猜出来。”王屿环顾四周,“这里风景不错。”
郁央笑了:“恐怕来到这里的,除了土里面埋的,也就只有你有闲心欣赏这里的风景了。”
这里远离城市的喧嚣,为了隔绝高速路的声音,外围修建了除噪屏障。
园内树木繁多,花草明艳,如果没有这一排排墓碑,几乎与公园无异。
静默片刻,王屿盯着郁闻的遗照,说:“你哥哥是个好人,对于他的去世我也感到很遗憾。”
不料郁央却反问:“你怎麽就知道他是个好人了?”
王屿说:“之前慈善晚宴上你不是给我指过吗,他捐了很多钱做慈善。”
“现在慈善事业也是企业家的基本责任,他也没有捐得特别多。”
“从你平时对他的描述,也能感受得到。”
“包括我抱怨他在宝向留下了一堆烂摊子吗?”
四目相对,王屿却见郁央的笑意未及眼底。
他缓缓地问:“那看来,你不认为你哥哥是个好人?”
郁央思忖了会儿,摇了摇头:“‘好人’这个词,太单薄平面了……我也不知道怎麽形容他。”
顿了顿,说:“但无论怎麽样,他对来说我,都是世上最好的哥哥。”
王屿问:“即使他给你留下一堆烂摊子?”
“是的。”郁央转过头,伸手抚了抚墓碑上的刻字,“算是扯平了吧,小时候哥哥也为我做过不少善後呢。”
“比如?”
“比如,我有一次不小心把祖父很喜欢的一套紫砂壶打碎了,是哥哥出来顶了锅,那次被罚得很重呢。”郁央娓娓道来,“再比如,我每次想翘钢琴课的时候,就装肚子疼,但装多了肯定就不像,就要让哥哥来背书,事後等家长要抽查功课时再给我补课……”
夏日微风中,郁央在郁闻的墓前,断断续续说了些他们兄妹相处的往事。
根据郁央的讲述,王屿慢慢拼凑出一个更加丰富立体的形象——出身矜贵,却天生一副柔软心肠,或许是遗传了母亲那边的家族基因,生来颇有文艺天赋,但因为从小人生路线被定死了,所以只能把画画和弹琴当做爱好。
体贴丶细腻丶温和,但也优柔寡断,缺乏勇气。
收到了郁琮峰和林溪莹行至半路的消息後,郁央和王屿才离开。
王屿走在後面,在郁央不注意的时候,凝视着墓碑上郁闻的照片,说道:“谢谢。”
这两个字声音很轻,但语气十分郑重。
结果没想到两人刚走出墓园,迎头就遇上了周锦陆和赵珞琪。
两人皆是一身黑白,抱着鲜花提着贡品,一路又不知道在吵什麽,一走近就听到在拌嘴,像是在互相推卸晚到了的责任。
看到郁央,两人才中止了争执。周锦陆问:“安安,你们要走了?”
郁央道:“是啊,等下我爸妈要到了,不和他们撞一起。”
赵珞琪打趣道:“行啊,你这是有自己的小家,就自立门户啦,看哥哥都不和爸妈一起了。”
郁央打了个哈哈,王屿这才意识到周锦陆和赵珞琪都不知道郁家梅园内幕。
说着说着,赵珞琪话锋一转:“安安,那你等下有事吗?”
“怎麽了?”
“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去我们的车上坐一会儿,有件事想和你聊聊。”
王屿挑眉:“意思是我不能在场?”
周锦陆冷哼道:“算你有自知之明,我们说话,哪有你这个外人插嘴的份儿?”
“也不知道谁才是那个外人。”王屿微笑。
眼看这两人又要争锋相对,郁央道:“夫妻本是一体,如果要商量的话,我希望王屿能一起,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
赵珞琪和周锦陆对视一眼,双方都流露出复杂的神色,令郁央有些疑惑。
最後还是赵珞琪斟酌着开口:“安安,这件事关系到家族的事,确实不适合王屿参与。”
她说得隐晦,郁央直觉是和在枫山时两人隐瞒的事情有关。
“我对你们这家那家的破事也不感兴趣。”王屿冷笑一声,然後对郁央道,“有事打电话,我在车里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