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显然知道了周承允和王屿的鉴定结果。
几个记者停在远处不舍地徘徊,见状议论纷纷:“哎,那不是天莱的王总吗?”
“真的诶,他旁边的是郁大小姐!”
“他们怎麽会在这里?难道和案情有关?”
“抱歉,这里不适合说话,我们先告辞。”说着,郁央牵起王屿的手,“走,我们回家。”
王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
然而,两人刚走几步,身後便传来了周锦陆的声音:“……你早就知道了吗?”
郁央和王屿同时回头看向他。
周锦陆眼底布满疲惫的血丝,他咬着牙恨恨地低声道:“那个女人是你放出来的吧?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麽?你是要毁了我们家吗?”
“锦陆!”周家的长辈再次制止了他。
王屿眼眸一沉:“究竟是谁毁了谁?”
郁央紧了紧握住身旁人的手,只感觉手心一片冰凉。
接着,就听王屿轻笑一声:“周家有今日,难道不是咎由自取的吗?”
闻言,周锦陆脸色铁青。
王屿不再理他,转身牵着郁央大步流星地走了。
想到停车场可能还有记者蹲守,郁央简单解释了两句,带他上了郁麒的车。
刚才的一幕被郁麒尽收眼底,车门一关,他一踩油门,带着郁央和王屿绝尘而去。
车上陷入死一般的沉静,郁麒是连车载音响都不开的那种人——就算打开,估计也是财经新闻。
于是,郁央率先打破沉默,看向身边的人:“你还好吗?”
王屿幽幽地看着她:“还好。”
听起来却并不像还好的样子。
郁麒透过後视镜看了眼他,冷冷道:“我现在该怎麽称呼你?我们似乎差了一个辈。”
王屿猛地擡头看向他,瞳孔一缩。
郁央解释道:“鉴定的结果,我已经从大哥那里听说了。”
王屿怔了怔,然後垂眸:“原来你都知道了。”
郁麒无情的声音继续响起:“我是来劝郁央和你离婚的。”
“大哥!”郁央的语气里满是警告,“不许再提这件事。”
“但如你所见,我劝不动。”郁麒面无表情地说,“所以只有看看我能怎麽帮你,让问题不那麽麻烦。”
郁麒的担忧其实不无道理。
情况比预想的复杂。
如果王屿仅仅是周锦陆同父异母的兄长,那影响范围还能控制在周承允的家庭内,而周承允尚且年富力强,遗産继承的议题还比较遥远。
但如果王屿是周胜国的儿子,性质就不一样了,涉及整个周家家産的重新分配,而周胜国本来也才去世几年,周承允的权本来就掌得不够牢靠。
从哥哥变成叔叔。
王屿比周锦陆也就年长一岁,辈分却陡然拔了上去。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郁央叹道:“怎麽会这样?会不会是结果出错了?”
毕竟加急後大大缩短了时间,出错似乎也有可能。
郁麒也点头:“不是没有可能,所以需要周胜国的兄弟和周锦陆也加入鉴定,支撑结果。”
顿了顿,他问王屿道:“既然你认得那个女人是你的亲生母亲,那你没听她提过你的父亲吗?”
王屿缓缓说:“她一直以为是周承允。”
郁麒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怎麽还是一笔糊涂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