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屿说得很小声,要不是室内安静得连一根针落下的声音都能听到,郁央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原本紧张的心情化作了好笑,她哭笑不得:“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偶像包袱?”
与此同时,她回想起了章沉的那句话——
“……那些年你但凡出点花边新闻,他都把你的绯闻对象暗记在心,再忙再累都要去做身材管理,还有外貌焦虑,生怕哪天站在你面前时输了。”
难道,是真的?
目光落至那张苍白英俊的侧脸上,结合章沉的话,她好像从对方的神情中读出了另外的意思。
真是一个别扭的男人。
郁央心中叹息,柔声道:“小山,你放心,就算你毁容了,你依然是我心里最英俊的男人。”
王屿:“……”
“哪怕你皮松了,头秃了,牙齿都掉光了,我还是最爱你。”
王屿嘴角一抽,瞪了她一眼:“郁央,太假了。”
“不假不假。”郁央说上瘾似的,“外面那些男人哪有你好啊?长得比你俊的没有你高,长得比你高的没你聪明,比你聪明的未必有你这样好的外形和内在……”
于是郁麒一进门就听到的是郁央滔滔不绝的“赞美”。
他的脚步顿时停住了,表情十分微妙,万万没想到两人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郁央循声望去,惊讶道:“大哥?你还没回去?”
“来都来了,当然得看到人醒了再走。”郁麒整理了下复杂的心情,走到了病床旁,“我的特助会送楼月回家,这个你不必担心。”
他端详了下王屿的伤处,道:“他的手臂才开了刀,之後要检查伤口情况,所以还不能马上固定,我找主治医生聊过了,这个时候不建议转院移动。”
郁央皱眉,这样的话就不好搞了。
郁麒道:“我会派我的人手过来,王屿的安全我可以向你保证。况且,王屿也有心腹吧?这时候可以用上,谅周家也没那麽大胆,这样都敢行凶。”
“不是周家。”
王屿已经愈发清醒,或许是因为脑震荡带来的头痛反应,他突然吃痛地皱了下眉,道:“凭我跟他们谈判时的印象,周家的人不至于这麽蠢,就算要动手,也不可能在周家附近对我动手。”
郁央突然道:“又是那只手。”
郁麒不解:“手?什麽手?”
郁央道:“大哥,你不觉得周家丶彭家接连出事,有点太碰巧了吗?”
郁麒怔了怔。
王屿盯着天花板,扯了一个自嘲的笑容:“我被利用了。”
“大哥,麻烦你多调一些人来,兴师动衆一点,最好要让别人知道,是郁家出手了。”郁央顿了顿,“郁家在这里的人越多,王屿就越安全。”
郁麒不明所以,但顺着郁央如此布置的逻辑,又隐隐能感知到什麽。
他点头:“好,还需要帮什麽?”
“如果老宅里有任何人问起,你就说我和王屿咬定是周家干的,只是碍于情况不能转院,并且说我因此和锦陆决裂了。”郁央想了想,“算了,把锦陆叫进来吧,演戏就要演全套,我要和他吵一架。”
郁麒心下有了猜想:“你的意思……”
郁央冷静地看向他。
“大哥,王屿是棋子,你我又何尝不在局中?”
郁闻早就看出来的局面,可惜她到现在才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