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序寸步不让:“我不信你们十个人凑不出一条渠道,解冻你们的银行卡,没有公司愿意做白工。”
卫年愤怒回道:“该死的!你公司只有你自己,就不能放过那几十万的定金的话题吗!”
季序脾气好地回答,“你也说了是几十万。”他将手机备忘录里的银行卡号复制过去,看似好心地给出第二种选择,“当然,不解冻也行,记得将钱打进这个卡里,不忘了算上你的两次车费。”
“铁公鸡!抠门鬼!”
卫年气得无能狂怒,他搜刮出满肚子的骂称发过去,又怕说狠了季序直接消失不见,忍到最後更气了,如果现在还在监狱外面,他大概在举枪乱射发泄怒火。
但现在他只能走来走去缓解压力,在卫年附近,还有几个陌生人,他们全是买了季序的劫狱服务的客户。大家占据一间乒乓球场,其中有两个人拍来拍去制造动静,另一个人站在门外观察狱卒,卫年负责联络,剩下的当气氛组适时提供意见。
听完卫年的转述,打乒乓球的魏鸿活动手腕肩膀,脸上带着愁容:“咱们的通讯器只能单向联络c,别说找帮手了,半夜找你们聊天解闷都不行。”
“我当然知道。”卫年摆出厌倦脸,他情绪变得快,周围人也习惯了,卫年抱臂冷哼了声,“这不是选择题,懂吗——我们必须答应他的另一个条件。”
魏鸿苦笑着摇头:“当然懂,我们筹备半个月才抓住机会,偷走狱卒的钥匙,摆脱监狱长的眼线送你出去,我可不希望这项交易失败。”说着,他率先表明态度,“只要能越狱,我愿意付出一切,我的银行卡馀额也绰绰有馀。”
另一边打乒乓球的姜怡面露沉思,魏鸿刚才还在谈话,此刻抓住时机立刻扣球,姜怡捡起地上弹跳的乒乓球,抛上去又接在手里,对他们说:“我认识一个人,她也许能帮我们解冻。”
“你没骗人吧?”卫年皱着鼻子,狐疑地看过来,“咱们的银行卡可是最高级别的封禁,就等着死後进了焚化炉拿去给监狱贡献,比如来一轮新的装修升级。”
“当然。”姜怡肯定地点头,“她叫李可,是我准备的逃狱後手,但没想到监狱长会给犯人植入炸弹,这才一拖再拖。”
说着,姜怡干脆放下乒乓球和球拍,掏出联络器,“我来跟c说,让他去找那个黑客。”
“都说了c的真名叫季序。”卫年翻了个白眼,他得到解决方法,人也冷静下来了,藏好通讯器。这个能屏蔽信号检查和金属探测丶还防水抗高温的设备,可是他们能否逃狱的重要保障。他咕哝着说,“虽然听上去像假名。”
姜怡把黑客的姓名地址发过去,很快收到对面满意的回复。
“大家痛快一点多好,省得浪费我这麽多时间。”
季序好像不在乎谁跟他联络。
因为下一秒,他接着说:“等下我去她拿定金,现在,你们可以准备工具了,将乒乓球带回牢房,越多越好,再去库房拿几根蜡烛,随便把它们藏在哪儿——”
这时候的季序浏览到下一页,看见监狱里的管道布局图,卫年当然没本事弄来装修计划,但管道掩埋的太浅,因为深处就是钢筋和加固後的溶洞,卫年他们平时在监狱里遛弯,无意中记下来某些传来水流声的地方。
季序顿了顿,改口。
“不过我建议你们放在焚尸炉旁边,反正没人动它们,谁会在乎火炉边的一两根没点燃的蜡烛呢。”
姜怡问:“给个理由,乒乓球丢失不奇怪,但我们没办法偷渡太多回牢里,它们太占位置。”
为了防止犯人偷藏东西,囚服并没有做口袋,他们想带回去,只能藏在袖口裤腿里,到时候一泡池子,衣服湿答答地粘在身上,狱卒一眼就能看出他们藏了东西。
到时候集体挨批评,大家面面相觑,其他人说自己偷渡了烟酒杂志,只有他们十个藏了乒乓球,先不提有多古怪,难不成他们还能跟狱卒解释,自己这群人是想要半夜重温打乒乓球的激情吗?
不,狱卒只会怀疑他们有鬼。
“你们可以撕成碎片。”季序倒不在乎乒乓球的完整度,或者说撕碎了反而方便未来使用,“请放心,”他安慰道,“未来一段时间都不会用到他们两个,我只是让你们提前准备。”
还是姜怡在问:“那等下要用到什麽?”
季序想了想,他盯着文档页面被卫年他们随手打下的一串文字,犯人基本是自己做饭自己吃,狱卒吃的是食堂的另一种饭食,他不禁敲了敲手指,说道:“尼龙绳。”
“我需要你们找人交换劳改工作,明天到餐厅做饭,然後将捆绑食材的尼龙绳全部扔进锅里,记住,是全部,然後用煮沸过後的水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