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姓名和坐标点大咧咧地放在档案上,却没一个人在乎,观衆为了好奇节目而留言,选手为了调查主持人而调查。
总之就很怪,怪得让人怀疑这是好莱坞的爆米花电影。
季序摸索着食指根,这次游戏没有催命似的倒计时,他戴手套是吸取了别人的教训,避免指纹失窃。
没有死线追赶,他节奏也变得不急不慢了起来,季序耐心回答123不动脑子的询问:“可以,都可以,只要你们没在节目开始前先一步跑去地狱或天堂,我都能找到你们。”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123偃旗息鼓:“我没有问题了,祝您能早点休息。”他寒暄时扫过直播的屏幕,“估计马上就有新的赢家出赛了。”
多加进来的频道说完离开了,季序後背靠在树上,擡头凝视乱糟糟的无人机群,它们最初来自同一个源头,即桌子上赠送的道具,季序把它扔到森林里,再用技能二更改场地,不停地复制再复制,才形成此刻覆盖了整个天空网的盛况。
123说的没错,新的赢家即将出现。
镜子屋里的电梯经历了下降丶平移丶上升的阶段,最後停在一处空地上,也不止主持人如何开发的场地,这四周树木紧贴着生长,中间的空隙连两厘米都不到,形成天然的牢笼,林荫互相碰撞,遮天蔽日,枝叶和藤蔓互相缠绕,把底下的人困在其中。
细微的窸窸窣窣声响起,无数个微小的动静聚集在一起,形成了诡异的浪潮。
一群色彩斑斓的蛇滑出来,它们缠在枝头,挺直上半身,吐着信子,用捕猎的动作紧盯衆人。两人下意识擡手防御,後知後觉地惊愕发现,这些蛇没有一条来到地面。
他们忽然明白了。
树是监牢,蛇是安保,选手只有乘坐电梯离开。
任夕被蛇惊了一次,看到两人又愣了愣,“比我想象中的快,”她嘀咕道,察觉出两人对自己无厘头的怒气,迅速反应过来,“我的名字也被发现了?进度比预想要快……主持人的谜语提醒你们了吗,真不公平。”
她转头向摄像头叹气,“虽然知道瞒不过您,但也不能拿我当提示的线索啊。”
摄像头移动两次,似乎背後之人在礼貌颔首。
这就是提议已阅不予理会的意思了。
任夕哽住,她不敢对主持人无理,转身拿出武器,“没必要再找了,看看周围的蛇吧,我来时毫无反应,你们来後它们才出现。通关的条件不言而喻,斗兽场。”
任夕当然没有那麽好心,她解释,是知道主持人在敲打她,无论是折返时路过两人组的身边,还是拿她名字当做陷阱屋的提示,亦或者是这昭然若揭的斗兽暗示,都在提醒任夕——
别耍小聪明,我在注视你们。
某种奇异的恐惧弥漫在心头,任夕总算知道为何其他人面对主持人都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她强制自己收敛起散乱的思绪,沉声说道:
“要麽打赢对方,得到武器。要麽无功而返,只有一个安慰性质的积分。”
她没有发现,自己说话时无意识避开了摄像头,仿佛一个过敏患者面对着过敏源,她说出最後一句话:“幸运的是,斗兽场绝对公平,打伤所有人也只会得到八分而平手。”
任夕说完立刻後退,拔枪。
她从未考虑过近战的可能性,这是任夕的习惯,哪怕带着满弹的手枪,她的做法仍然是再去找几支热武器。若不是主持人警告了她,不希望看见好好的节目变成一场茍且发育的偷袭赛,她绝不会在失去安全感时与人决斗。
在场之人和观衆也意识到了,任夕不擅长武力,示敌以弱才是她最常做的事情。
abc伤口最重,他是唯一一个完全承受初始房屋里所有陷阱的选手,接着被狙击手偷袭,有跟队友约定好了身先士卒去闯陷阱屋。任夕专门抓住他一个人打。
在地上滚了几圈躲开偷袭,abc用枪柄砸到任夕的手腕上,他把自己的枪扔给佚名,喊道:“不用给我,反正我肩膀受不了,等下看准时机记得瞄准了!”
佚名毫不含糊地接过来,她抽出自己的弹匣,将仅剩的两发子弹填充到新手枪里面,等待abc口中的时机。
任夕闻言後退,放弃武器的abc追上去,因为距离太近,手枪准星在打斗中乱飞,擦过abc的身体,任夕听见主持人慢悠悠地对她说:“嗯哼?加了四分,总算不是零了。”
这什麽嘲讽发言。
任夕咬牙,abc抓住她晃神的时刻,手臂从任夕的肩膀绕到脖後,因为右手使不上力,他用左手压紧,擡起一只脚踹向任夕的肩膀,仅剩的腿当支撑,腰部向後发力,将任夕倒转着压在地上。
“干得漂亮!”佚名吹了声口哨,擡起枪口,同时嘴里发出一道拟声的枪响。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