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旁边提着个透明小袋子走过来:“我们的电磁探测器找到了这个,极其隐晦,还是刚发现的,经判断是监听器。”
现在发现之际立刻隔绝了信号,但不知道刚才的对话流露出去多少。
贺夏和馀可互相对视。
馀可抹了一把脸:“难怪是三天时间,不止是树木修复,还有监听器待机时的电量消耗吗……”
刚才汇报的人透露一个消息,电磁信号刚发现没多久,代表前期搜索现场时监听器还没啓动。
贺夏转身就走,沉着脸咬牙说:“他一直盯着这里,见有大批人过来,才打开窃听。”
馀可一把拉住他:“别告诉我,你要找季序。”
见贺夏点头,她痛苦面具:“不是说过季序很老练吗,万一他没来现场,是从其他方面得知警戒消息呢。”
贺夏不语。
“不是,你能不能回学院重修课程,就算他真在,其他部门也安排好搜查了,你去给搜查大队凑个人头?”
馀可第无数次叹气,安抚道:“消消气吧,来讨论下明天的预防措施,我还不想早早享受躺在公墓的退休生活。”
另一半,季序在信号被掐断後就迅速隔绝探查。
他不太擅长黑客手段,索性上个世界的经历让他有所感悟,稍微拖延对方几小时,然後从街边咖啡店出来,扯掉蓝牙耳机跟手机一起扔到下水道,被前两天暴雨还没排干净的流水冲远。
现在已经知道逮捕自己的行动被转交出去,对方甚至只有两人——男声亲口说的‘咱俩’,可不是季序根据监听器里的双人相声瞎猜的——其中女声名叫馀可。
收获不错啊。
季序感慨,回到安全屋用网络爬虫自动抓取关键词,得到的信息又少又多。
新闻稿很多,可全是些稀疏平常来回播报的称赞,一件事说三年,有用的资料很少。
季序大概总结了下:
馀可,特殊调查专员,隶属保卫局,擅长犯罪分析和行为侧写。
搭档贺夏,特殊调查专员,隶属保卫局,擅长近身格斗和射击擒拿。
季序看完:“……虽然知道你们模拟器一向善于避开敏感词,但也不至于次次都开个新部门吧。”
管理局,督查局,现在又来个保卫局。
树洞尴尬地给自己转了个向,面朝太阳汲取力量:“我们只是个游戏,也要遵守法律条例的,游戏里当个法外狂徒就算了,再说跟反派玩家作对的正派能有好人吗,我们不能还给人家抹黑吧,多没良心。”
季序:“这麽有良心还搞反派模拟器。”
树洞恼怒:“谁玩游戏不是个战犯了!比起以星球为单位的灭绝计划,我们已经很善良了!唯一的问题就是身临其境了点。”
季序面无表情“哇偶”了声,用口型向它长满了刺的背影张嘴重复——身临其境,了点。
视角三百六十度的树洞:“……”
不理会恼羞成怒晒太阳的仙人掌,季序一目十行观看起这对搭档的过往行动,判断他们是个值得警惕的对手的同时,也根据两人聊天内容确认,自己之前的策反计划也不是丝毫可能性都没有。
馀可听上去是个圆滑的人,贺夏又是个典型的没头脑加不高兴合体。
稳了。
季序盯着保卫局的地址,心情不错地露出笑容。
他拉开抽屉,里面排满了便宜廉价的新手机,随机抽出一个,倒扣在桌上用力摩擦几下,再拿起来时丝毫不复刚出厂的崭新模样,捣鼓了一会儿,才设置密码踹进兜里。
……
第二天,保卫局来了个性格腼腆的年轻人。
深秋的天气并不好,路上行人已经穿上了厚实的大衣,而来者又似乎刚从医院出来,裹紧大衣,戴着一次性口罩,偶尔呼出的哈气让镜片染上一团白雾,他不好意思似的羞涩低头。
摘下擦了擦,衣角无意沾染着消毒水味,他说话声音也很低微:“我从医院出来的路上捡到了个手机,有密码,解不开,只能带过来了。”
这种事稀疏平常,前台只是询问几句细节就完事了,按部就班告诉他:“失主找不到就自己打电话来了,不用担心。”
年轻人点点头,准备离开,起身到一半反应过来转头主动问:“需要留名字吗?”
其实留不留都行。
接待的人心不在焉,是不是转头看向门外,闻言指着一个空白本,“写这里吧。”
“好。”年轻人在本上写下夏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