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盈宇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站了出来,震声提议道。
于心表示同意,微微鼓了鼓掌。
“不错,那这样罢,你和我打。让你们的弟子,再和我们其中一人对阵,这样可公平?”
让邢盈宇和于心打?这本就不公平。
不过为了解决争端,邢盈宇还是答应了于心的要求。
衆人让出了一块空地。
邢盈宇一身素雅蓝袍,手中仙剑捏出,已是做好了准备。
于心压根就不想和他打,他冷哼一声,手中兵器不曾出现,仅仅挥手,满天汹涌的火风顿时化作一道道长刀朝邢盈宇冲去。
邢盈宇大惊,这便是无相境的实力麽?平时在天玑峰,无人敢和师妹切磋,大家早已忘了无相境的实力。
他急忙御起法诀对抗,手里也捏起了水灵诀。可那烈焰疾风还带着无相境的威压。
最後他竟连一招也没扛住,被那一击压倒在地,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于心身後的黑袍人用指尖捏了捏下颌,猜想道:于心定是用了作弊的法子,许是他身上有个宝物能让他无相境威压放大数倍,以此便镇住了邢盈宇,暗处定是有人在助他。
但,思及此,会不会还有另一种可能性?
看到邢盈宇一招都接不住,便败下阵来,几位仙山弟子都大惊失色,接下来这一场,他们又要如何应对?
朗玉急忙上前给邢盈宇疗伤,而其他三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麽。
然秉咬了咬牙,站了出来,要求行下一场比试。
于心随意点了一位散修上前,仍是不曾注意他身後这黑袍人。
这散修已是晖阳後期,好巧不巧,也是火灵根。
见着然秉化出长刀,大家都微微一惊。这仙山上还有人修炼刀法的麽?
听着衆人的错愕,苏莫漪内心暗笑,那苏碧渊可不就是使刀的好手麽?怎麽的,仙山上就只能使剑?
然秉对阵那散修,招式间明显小心翼翼得多,也尽量避开锋芒,希望能拖延些时间,等到秘境开啓。
到时候入了秘境,这些人可就不能有这麽废话了。
苏莫漪将然秉的目的看得清楚,可是这事万万不可拖到秘境开啓,如果真的拖到那时,只怕于心绝不会好声好气,还让他们一个一个上。
然秉招式实在过于保守,旁边围观的衆人已经纷纷嘘声,嘲笑他不敢出手,是因为怕了。
“仙山弟子为了拖时间,连招式都不敢使完全套,当真也太可笑了罢。”
然秉向来傲气十足,他哪受得住这般刺激,咬牙冷哼,一时刀气尽出。
衆人又发笑,这弟子还真是沉不住气。
于心亦在笑,仙山的弟子还是这个性格,太过傲气,以至于连审时度势也忘了个干净。
那散修正等着然秉出手呢,他散开一身灵力,杀气四起,和然秉硬碰硬,将他的刀意连连打断。
然秉极少和这般狠厉的对手过招,手中刀法一乱,便被那散修一剑刺伤左臂,无奈只能认输。
看到仙山弟子皆输给了散修,馀下衆人纷纷欢呼,要求仙山必须将这秘境分享。
一直不曾出声的邱适却冷了脸色。天玑峰这一大一小二人出手,皆输了那比试,而邢盈宇,他到底也是韦据熻的大弟子,怎会连这一招都扛不住。
既然有人有这个疑问,邱适不会想不到,是邢盈宇故意谦让。
可他为何要这麽做。
“看来还是有人不服气啊。”于心看着邱适阴沉的脸色,故意挑衅道,“你们仙山,二十年前陨落了这麽多二阶内门弟子,如今就想凭你们几个就下放出这般傲言,可是太不把我们这天下的修道者放在眼里了。更何况今夕已不是二十年前,我等不会再让仙山独霸这世间一切。”
“可仙山不曾独霸一方,只是修道之人,心怀天下,要以苍生为重罢了。”朗玉也再看不过去,站出来说道。已经起身的邢盈宇却悄悄拉住了她,示意她不要多言。
苏莫漪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难道邢盈宇是应了韦仙君的意思,同意将这秘境与这天下共享,只是想做戏给别人看?
而这个别人……苏莫漪又看了那邱适师徒二人。
前世,韦仙君应该也是如此计划,但他们二人还是闯入了秘境,拿走了其中宝物。
“啧啧啧,谁不知道,仙山上那些迂腐道士天天念叨的都是这些,听都听腻了。”于心身旁的一个散修讽刺道。
苏莫漪顺着那语声看去,才发现于心身後一直站着一位黑袍人,那兜帽披风自己熟悉得很,正是那日带着自己去偷鱼的时候,文若寒穿着的那件。
终于看到了她,苏莫漪心下一甜,可疑惑又冒了上来,她为何要扮做散修模样,还跟在于心身後?她难道也在计划着什麽吗?
“道貌岸然……”连文若寒内心都不禁冷笑。到底韦据熻策划这出戏是要给谁看?难不成是因为直接宣布把这秘境让出去,丢了他的面子?
邱适已经站了出来,他的目光带着几分杀意,扫过了人群。
“今日不论你们如何说也好,要想入秘境,不如先踏过邱某人的尸体。”
人群顿时哗然,几人蠢蠢欲动上前,被他一阵寒风灵气刮至了半空,又重重摔了下来。
大家再也难耐心中怒气,刀剑齐齐出鞘,寒刀剑影,一场腥风血雨再难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