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转眼间,千年已过,昔日所谓天才如今不还是困于这一方天地,反而是你,若是得道成神,那天上又是另一番景色。”
“我不曾想过要飞升。如今在这里,有漪儿陪着,便足够了。”
几句话间,那酒已经入了喉,两人脸色微红,显是那酒上了头。
管昔岸嬉笑道:“你怎麽这般在意她,该不会是……”
文若寒摇了摇头:“只是心中有愧,想补偿她罢了。”
“噢?那还真无趣。”
管昔岸想起方才大殿中,文若寒这般直刺刺的怼雨清璇,便觉得好笑。
“若寒,你方才把雨仙君呛得说不出话,倒也是好笑。”
“那可不是,难道我可说错了?你且少说我,你又不是给她们添油加醋?”
管昔岸哈哈一笑:“我只是觉得你怎麽还是这般有趣,忍不住赞叹两声。”
“那会武一事,我肯定是一万分不会给你办的,若是给你办了,只怕所有人都得像你一般冷眉冷目了。”
文若寒冷哼一声:“你办的,也不是如你一般不正经?”
“你才是那个不正经的,本以为你是个清清冷冷的仙子,谁知道其实嘛,这个人竟然也是个话不饶人的家夥,还能说会道得紧。”
两人碰了碰杯。“那倒是多谢管仙君夸奖了。”
管昔岸又喝了好几杯,最後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已经醉醺醺地倒在了石桌上。
“你这蜜酿,酒劲也太大了些!”管昔岸责怪道,她已经走不动道了。
“是你酒量太差了些。”
文若寒还有些清醒,她掏出了自己许久没有抚过的古琴,兴致勃勃地弹起了一曲《高山流水》。
“好曲,好曲,流水遇知音,甚好,甚好。”管昔岸一边拍手一边说道。
那白衣如雪的佳人静静抚琴,容颜如那天山雪莲般高洁,清冷无瑕。
苏莫漪下了早课,还没回到院子,便听到了那抚琴声。
再入得院子,那黄衣女子已经醉的不醒人事,只留下自己那清冷如雪的师尊沉醉地抚着琴。
酒味倒是浓得不行。
桌上那人,苏莫漪绕了一圈,方看到她的正脸。原来是管仙君。难怪这两人醉成这个样子。
虽然管昔岸比文若寒来仙山修炼来早了百年,但二人一直到现在,交情都是极深的。管昔岸待苏莫漪也不差,她常常会托人送些妖界好东西给苏莫漪,也算解了她的思乡之情。
苏莫漪听过她与昔日鬼妖王墨梅的那一番故事,也常常想,她这般肆意洒脱的女子,许是因为那一番缘故,才对衆妖有了些牵挂。
不过如今这个情形,还是想想该怎麽把这个醉鬼弄回去。
想着,苏莫漪灵机一动,唤来了一只巨鹤,让巨鹤把管昔岸提了回去。
那巨鹤是仙山的灵兽,苏莫漪与它很是亲近,让它送个人倒也不是什麽大问题。
只是这巨鹤一上一下,把文若寒给惊醒了。
那琴声忽然停了一下,清冷如雪的女子回了些神,她看到苏莫漪已经坐在了那石桌旁,方才的黄衣女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天空好似还落下了几支白羽。
“管仙君呢?”文若寒觉得有些奇怪,可她酒意未醒,她擡头看了看,头顶蓝天白云,并没有什麽奇怪的羽毛。
“管仙君回去了。”苏莫漪哼了一声,这女人,怎麽一开口就问别人。
“看你醉成那样,快回房去歇一会吧。”说着,苏莫漪便想过去扶文若寒起来,可那人却软塌塌的倒在了地上,也幸好苏莫漪眼疾手快,一个箭步过去,接住了那人要倒下的半边身子。
再看这人,已经双眼闭上,细长的睫毛如羽微颤,轻声呼着气,显然睡着了。
“唉,虽然我知道师尊你的睫毛很长,鼻子嘴巴很好看,但是你这样睡着了,我怎麽扶你回去嘛!”苏莫漪无奈的抱怨道。
只能背回去了。
也幸好文若寒并不怎麽重,只是苏莫漪手碰到她那细长腰身时,脸红了好一刻。
“有什麽好脸红,亲都亲过了。”苏莫漪忍不住喃喃道。自己怎麽这麽不争气。
直到苏莫漪把文若寒放在她的床榻上时,脸上的红润方下了些。
文若寒睡得香沉,头刚枕到那床榻,便自觉翻了个身,打起了小鼾。
苏莫漪无奈,给她盖好了薄毯,不再扰她,回了自己房中。
作者有话说:
管昔岸:一位非常不省心的女儿,她的故事是写在这篇之前的,目前这这篇故事里,她属于是吃瓜群衆,不甚重要,可以无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