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拦,就是不想拦。
他很讨厌失去主动权的感觉,更不要说自愿交出去,如果不是难得放任理智被酒精影响,就算面对纪谦,他也不会轻易做出这种决定。
机会他给了,要不要争取,就要纪谦自己决定了。
“你走正人君子的路?”迟轲自认这个哄人的方法已经非常有诚意了。
纪谦张了张嘴,心跳声如雷贯耳。
说着不能趁人之危,该君子的地方却早就开始有流氓的反应了。
他好半天都没感知到声带的存在,一时间说不出话,看着身体僵硬不动,其实心里急坏了。
人体运作机制暂时无法恢复正常,他想了想,先亲了他一口暗示自己的选择,借着往后退了两步。
迟轲挑眉,轻嗤一声,利落地从椅子上跳下来,转身往卧室走。
显然是会错意了。
身后传来纪谦生硬磕绊的声音,还有一道小小的抽气声,感觉像不小心咬了舌头:“你去哪儿!”
迟轲头也没回:“解决生理需求。”
话音刚落,腹部忽然被人从后面揽住用力一拽,后肩立刻撞上一片滚烫的胸腔,耳侧传入cu重低沉的chuan息,极不规律。
下一秒,肚子上那只手顺着腹肌线条向上游走,最后抓住他脖子,卡在下颌强硬地向上抬。
迟轲被迫抬起头,颈部向后仰,紧绷到一个会将致命点全部显露的程度,接受了一个有点儿血腥味的吻。
合着刚刚还真咬了舌头。
迟轲硬生生忍下探寻那道伤口的冲动。
这个接吻姿势很不舒服,基本上完全无法动弹。
也不知道哪儿学的,跟土匪似的。
他咬紧牙关死守城池,眉心不自觉紧蹙,抬起被身上那条胳膊钳制住、完全无法落下去的手,用力抓住土匪的头发。
“起——唔!”迟轲心里低骂一声,狠了狠心,牙齿微张,在那片薄唇上用力咬了一口。
纪谦吃痛,一个慌神不注意,让他偏开了头。
迟轲挣了挣,没挣开脖子上的手,反倒被抓得更紧了。
他胸口剧烈起伏,眼底隐约显出一抹厉色,显然不爽到了极点:“起开。”
自己解决都不行?这是要玩什么?
谁比谁能忍?
“老公?”纪谦看出他真有点儿要生气,赶忙松开那截脖颈,双手将人环住,讨好地亲了会儿,“老公你别生气,别生气……”
迟轲好一会儿才舒展眉心,松开抓着头发的手,捏了下那枚滚烫的耳垂,示意他可以了。
难舍难分的唇瓣渐渐从对方身上剥离,纪谦用舌尖勾断了中间连接的银线。
理智回笼,迟轲这才注意到他手里一直抓着的东西——
一盒塑料皮拆到一半的安全套。
迟轲:“……”
迟轲欲言又止,几个问题挤在喉咙里打架,好半天才争出个先后:“你刚刚去拿这个的?”
“嗯,”想到那个生人勿进的眼神,纪谦心有余悸,那个瞬间差点儿没喘上气来,几乎快要吓跪了,一时间没组织好语言,“我、我……不是,我那个,我刚刚没想走。”
迟轲心情很复杂,轻轻握住腰上的手:“我现在知道了。”
纪谦松了口气,埋在他肩膀上,小声埋怨:“走得真爽快啊……默契呢?”
迟轲:“。”
谁知道呢。
迟轲复盘了一下,总结道:“是你的暗示有问题。”
纪谦诧异:“这是怎么得出的结论?”
“反正不是我的问题。”迟轲复盘后没找出自己的错误,说话毫不心虚,“那只能是你的问题。”
纪谦跟他对视片刻,态度良好地认错:“是我面对突发事项的处理能力还有待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