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工作人员,谢钱钱回到房间,他坐在床上,看着面前的墙发呆,对于程煜琛把自己抛下这件事,他觉得自己有点不开心。
手机振动,上面是程煜琛给他发的消息:中午不回来吃,不用等我,别忘了领盒饭。
谢钱钱瘪瘪嘴,说得他好像很笨一样。
谢钱钱:才不会忘!
程煜琛回得很快:嗯,想你也是。
谢钱钱愤怒地把手机扣在床上,决定再也不给程煜琛发消息了,说得好像他是个只知道吃的螃蟹一样!
对方久久没有回消息,程煜琛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直到导演叫他才回过神来,临上戏前,他把手机交给邬潼潼,特地叮嘱他:“如果有什麽重要的信息,通知我。”
起初邬潼潼一头雾水,程煜琛的工作都是邬高明在对接,拍戏的时候邬高明知道他不会及时看消息,所以有事会直接通知邬潼潼。
但是除了工作消息还能有什麽重要消息呢?
邬潼潼不懂,好不容易一幕拍完,这一幕讲的是男主陆枫的梦境,他梦到了一场祭祀仪式,一群光裸着上身的居民围在祭台前念叨着什麽,在祭台最高处站着一个身穿白袍的男人,他身後是半人高的火炉,上面架着一头被绑住四肢的猪,男人用听不懂的语言高声吟唱着什麽,那旋律曲调悠扬,却听得人心中发毛,感觉像是开啓潘多拉魔盒的咒语,随着吟唱加深,有什麽极为危险的东西浮出水面,虎视眈眈盯着这里的每一个人。
吟唱结束後,男人紧接着又重复了一遍,只不过这一遍,男人唱一句,下面的人也跟着唱一句,渐渐地,衆人一起低沉的声音合到一起,平静的海面翻起汹涌的波涛,火炉里的火苗突然高涨,滚烫的火舌燎到猪的背上,那头猪撕心裂肺地哀嚎起来。
陆枫被这一幕深深震撼,他举起手中的相机,想要将这一幕拍下,闪光灯骤然响起,打断了祭祀仪式,一时间所有人都扭头朝他看来,发现是一名外来者,他们的神情先是恐慌,继而变得愤怒起来,高台上的男人挥舞手里的权杖,情绪激动在说些什麽,台子下面的信徒开始朝他的方向跑来。
变故来得突然,看着那群人因愤怒和恐惧扭曲的脸,以及他们眼底的强烈杀意,陆枫也意识到事情不对,拔腿就跑,在逃跑的过程中他一脚踩空,强烈的失重感让他猛然从睡梦中惊醒。
这条对于程煜琛来说不难,但史诚却对群演的表情十分不满,因此光是後面陆枫被发现然後逃跑的镜头就来来回回拍了三遍,程煜琛也就这样跑了三遍,一直到史诚满意,衆人都累得不行,趁着间隙恢复体力。
“琛哥,喝点水吧。”
邬潼潼随身带着保温杯,但程煜琛没接,只是问他:“这段时间有什麽重要消息吗?”
邬潼潼:“没有,我注意着呢,没人发消息过来。”
然後他就看见程煜琛的表情更臭了,他拿过自己的手机摆弄一会儿:“这个岛上信号不好?”
“啊?没有啊。”
邬潼潼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你看,我还能看视频呢。”
程煜琛冷冷看着他的手机,那表情凶的就像在看什麽仇人,邬潼潼僵硬又缓慢地收回手,论在老板面前自爆摸鱼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可能,是手机欠费了吧?”
程煜琛的脸更冷了:“你没给他交话费?”
“谁啊?”
到底是在说谁?
打工人邬潼潼内心疯狂咆哮,突然灵光一闪,他琛哥,该不会……
“你是说?”
“没谁,走了。”
不等他说完,程煜琛把手机塞进邬潼潼怀里,冷着一张脸走了,只是不知为何,他的背影莫名有种落荒而逃的错觉?
他怎麽可能等谢钱钱的消息?再说那只小螃蟹说不定是睡回笼觉去了,反正自己提醒到位了,如果睡过头错过午饭,那他就饿着去吧!
那家夥那麽爱吃,饿一顿应该会哭很久吧?
脚步顿了顿。
邬潼潼抱着保温杯重新回到自己刚才坐的地方,打算把刚才的电影看完,然而他刚坐下重新打开视频软件就感觉头顶一黑,好像有什麽东西挡住了他的阳光,擡头一看,程煜琛不知什麽时候回来了,上学开小差时班主任突然出现在後门,上班後摸鱼老板突然出现在眼前,堪称国人心中比肩恐怖片的存在,邬潼潼声音都有些颤抖,他讪笑道:“琛,琛哥,是落了什麽东西吗?”
“你,订个餐,一会送到酒店房间。”他顿了顿:“昨天的海鲜面不错。”
说完再次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次没有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