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小伤在人类眼里看似很严重,但对他来说就四个字儿:顺手的事儿,只要他想,程煜琛马上就能活蹦乱跳。
“不行。”
程煜琛声音闷闷地从臂弯里传出来。
“为什麽?”
谢钱钱不理解:“明明两秒钟就可以痊愈的伤,为什麽要折腾?”
“这不是折腾。”程煜琛轻叹口气:“这叫严谨,在人类社会,任何事情都要符合科学逻辑。”
谢钱钱还是不明白,但既然程煜琛不愿意,他也不能勉强,于是他挥挥手,那团淡蓝色的光便消散了。
邬潼潼回来准备带着程煜琛去医院,却发现什谢钱钱什麽东西都没收拾:“东西呢?”
“我又不住院,收拾什麽?”
程煜琛语气不太好,邬潼潼还想说什麽,但想到自家祖宗的脾气,心道还是先把人带到医院再说,于是便招呼着谢钱钱一起将他扶上了车。
h依旧是熟悉的医院,依旧是熟悉的老头,只是这次病人换了一个,老头慢悠悠戴上老花镜看了一眼来人:“又是你们啊?这次什麽毛病?”
然而当他看清程煜琛腰上的伤之後直接後退一步:“嚯!”
他惊道:“小夥子,是有人把你当棒子撅了吗?”
程煜琛:……你礼貌吗?
谢钱钱不耻下问:“撅了,是什麽意思?”
“就是这样。”说着老头虚虚握住两端空气,擡腿的同时猛地下压:“懂了吗?”
谢钱钱懂了:“那他确实是让楼梯撅了。”
程煜琛被两人左一句“撅了”又一句“撅了”念叨着脑袋疼,他有些不耐烦地问:“你们还记得谁是病人吗?”
“好好好。”老头小声嘀嘀咕咕:“年纪不大,脾气不小。”
他慢悠悠从身後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工具箱,眯着眼睛在里面翻找一会,拿出一个深蓝色的布包,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细细长长的银针,他动作十分娴熟地取出来一根拈在手里,认认真真地给消了毒,另一只手在程煜琛身上稍微估摸了个位置就要往下扎。
“诶诶诶等等!”邬潼潼赶忙制止:“不用先拍个片子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吗?”
“你说得有道理。”老头放下针,还没等几人松口气,他原本一直搭在程煜琛腰上的手动作极快地在几个地方分别压了压,程煜琛猝不及防痛呼出声,那老医生在他伤处按了按,又擡擡他的胳膊擡擡他的腿,之後笑着道:“放心吧,没伤到骨头。”
邬潼潼被他这番举动吓得两眼一黑:“你在干什麽?他要是伤到骨头你这样做会让伤势加重的!”
他冲老医生咆哮:“你知道他是谁吗?要是因为你的错误治疗和判断留下什麽後遗症,你负担得起吗?”
老医生冷嗤一声:“他就算是天王老子,到医院里也得听医生的话,既然你们不信任我老头子,那也不用在我这浪费时间了,出门左拐,开车一个半小时有家大医院,你们去那吧,慢走不送。”
说着他竟真的要走,邬潼潼急了,二话不说拉住老人的袖子:“你不能走!”开玩笑,一个半小时?他哥怎麽受得了?
他不情不愿地问道:“你们这就没有别的医生吗?”
老医生嫌弃地拍开他的手:“不好意思,没有,就我老头子一个,你们爱看不看!”
邬潼潼:……
他现在很纠结,是拼他哥的身体情况去大医院治疗,还是赌一把这个老头能妙手回春?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
半晌後,他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推到一边:“您请。”
“哼!”
老头傲娇地冷哼一声,继续刚才的治疗,一针针下去,程煜琛额头上很快出了一层细小的汗,老人又拿出一台奇怪的仪器,插上电後对着他受伤的地方烤,谢钱钱全程看得呲牙咧嘴。
人类真是奇怪的生物,对于其他生物完全是虐待的事情在人类世界居然是用来治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