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不爽,为什麽小螃蟹一定要来见这只花孔雀啊?虽然道理他都懂,但是托人送点东西表达一下感谢难道还不够吗?
越看这个花衬衫越不爽,直到手背突然覆上一只微凉的手掌,谢钱钱讨好地用大拇指蹭了两下。
程煜琛:……
好吧,自家小螃蟹一向是有恩必报的,一切都是这花孔雀的错,明知道人家已经有对象了还要往上凑,真是好不要脸一男的。
娄崇宇看到程煜琛时脸色也很不好看,他瞪着那人:“他怎麽在这?”
“我老婆在这,我不在这还能在哪?”
于是一场愉快的双人约会变成了三个人的憋屈,至少程煜琛和娄崇宇两个人都很憋屈,无时无刻不想用眼神杀死对方,以至于太过投入连谢钱钱叫他们都没听见。
连问三次要点些什麽却都没有得到回应的谢钱钱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他看了看娄崇宇,又看了看程煜琛,莫名生出一种自己不应该在这里的错觉。
他偷偷在桌下拉了一下程煜琛的手,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冲他摇摇头,程煜琛这才十分勉强地收敛了身上的敌意。
“听我们家蟹蟹说,上次在实验室你救了他?”
我们家,这三个字可真刺耳,刺的娄崇宇心尖尖都疼,他不甘示弱:“这可能就是缘分吧,那天见到蟹蟹我也很意外。”
“蟹蟹是你叫的吗?”
“那咋了,蟹蟹都没意见。”
眼看两个人又要吵起来,谢钱钱关于人情世故的那部分灵魂一下就觉醒了,恰巧点的东西上来了,他眼疾手快一人嘴里给塞了一块三明治,成功堵住了他们的嘴。
两人虽然嘴巴在忙,但眼睛却没放过彼此,感觉他们嚼的不是三明治,而是对方的肉。
这次会面不是很愉快,但在分别之际,娄崇宇思索再三还是告诉两人一个自己知道的消息:“听我爸说,张凯在策划举办一场拍卖会,你,你们最好不要去。”
拍卖会?
两人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放心,我们一定不去。”
月中,程煜琛收到了张凯慈善拍卖会的邀请函,邬高明来问的时候,得到了他确认参加的答复,他虽无奈,但也无法干涉程煜琛的决定,默默回去帮他准备东西。
拍卖会当天,程煜琛低调出行,因为是慈善拍卖会,所以并没有许多记者到场,程煜琛乐得清闲,一转眼便和刚进来的娄崇宇对了个正着。
看见他,娄崇宇差点没维持住脸上的表情,反观程煜琛,笑着朝他挥挥手。
“你疯了?不是不让你来吗?”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把自己的座位换到程煜琛身後,娄崇宇紧张地压低声音:“你没把蟹蟹带来吧?”
“没有。”
娄崇宇松了口气,不久前他听他爸跟张凯打电话,张凯说他会在这场拍卖会中途找办法刺激一个人发狂,只要对方当衆伤人,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人带走。
一听就是针对妖怪的局,谢钱钱没来,想来这场戏应该就唱不下去了。
彻底放下心来,娄崇宇终于有心情去看台上的拍品,时不时还能举举小牌子买点自己觉得还不错的东西。
只是谁都没注意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体从屋顶通风口吹了进来。
最先到的感觉是燥热,不多时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程煜琛擡手解开两颗扣子却并没有缓解。
长久的燥热如同附骨之疽,每一个动作,甚至呼吸都让人觉得烦躁,娄崇宇也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你没事吧?”
他关切地问,但下一秒又怕自己丢了面子强行找补:“你别误会啊,我不是关心你,我是怕你出点什麽事蟹蟹会难过。”
程煜琛没回答,只是又把领子扯开了一点。
“你出了好多汗啊。”
汗水已经顺着他骨相优越的脸颊淌了下来,在下巴处汇聚成一滴晶莹的水珠。
“喂,你不会死在这里吧?”
娄崇宇慌慌张张想找人过来看一下,却在触及程煜琛发红的双眼时顿住了。
“你,你你。”
那双眼睛充血,昏暗的灯光下好像有什麽在变化,突然,那双眼瞳快速地闪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