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黑布被解开,他看到了张凯。
“好久不见啊。”对方脸上是程煜琛最厌恶的虚假的笑意,他也没耐心跟张凯聊天:“我来了,把他放了。”
“别急嘛。”
张凯说:“不如我们来看场好戏?”
随着“滴”的一声,眼前白色的墙面变成了透明的落地窗,将另一个房间里的一切都清清楚楚展示在程煜琛面前。
谢钱钱穿着白色的实验服,被绑在一张不大的手术床上,身边各种仪器显示着他各项身体数值,手臂上插着一根很粗的针头,淡蓝色的药剂被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他身体里,很快,那些仪器上的数值面板开始变化,有好几项数值直接突破了原来的界限,与此同时谢钱钱也像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开始奋力挣扎起来,嘴里不断发嘶吼。
“你们对他做了什麽!”
程煜琛红着眼睛扑到玻璃前,用尽全身力气捶打着那面玻璃。
“想救他吗?”
张凯用诱哄的语气说道:“只要你能把这面玻璃打碎,我就放了他。”
不过是一块平平无奇的玻璃,但不管程煜琛怎麽努力都无法伤它分毫。
“张凯!”
他恨恨看着男人,两人都不再僞装,程煜琛看着他的眼神,恨不得咬下一块肉来。
“你不是想救他吗?”
张凯笑得残忍:“你可要快一点,又或者说,你想再体验一边看着自己所爱的人死在你面前的无能为力?”
“果然是你!”
“你果然猜到了。”张凯脸上笑意消失,冷冷地注视着程煜琛:“不过也是,毕竟你给我找了那麽多麻烦,真不愧是程啓山的儿子,都是一样的讨厌!”
他像是想到了什麽,眼眶竟然有些泛红:“你们不是很能耐吗?怎麽连自己的爱人都保护不了?”
趁他没有防备,程煜琛一个闪身,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他,冰冷的鳞片抵住张凯脖子:“相比于解决那块玻璃,我觉得解决你好像更有效。”
锐气将张凯的脖颈上划出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程煜琛冷冷地说:“你信不信,只需一秒,我就能割断你的喉咙。”
“那你觉得,是你杀我快,还是我杀谢钱钱快呢?”
话音刚落,谢钱钱骤然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呼,程煜琛手抖了抖,张凯的伤口更深了些,顿时血流如注,不过他并不在意。
“怎麽样?还要跟我在这耗着吗?”
房间那边有人不知道跟谢钱钱说了什麽,原本正闭着眼睛发泄痛苦的人倏然睁眼,直直朝程煜琛的方向看了过来,让他産生一种自己正在跟谢钱钱对视的错觉,但下一秒,谢钱钱便收回视线咬紧牙关,再也没出过声,哪怕痛到极致也只是呜咽一声。
“哎呀,看来他不想让你担心呢。”
张凯拍拍手:“真是好感人呐。”
谢钱钱……笨蛋螃蟹!
他很痛苦,他在哭。
体内一股力量突然汹涌澎湃,竟然推动了一直堵在某处的巨石,随着松动一起爆发出来的,是一股极强的力量。
刚才坚如磐石的玻璃不停晃动,突然出现一条裂缝,紧接着裂缝越来越多,最终像是终于承受不住炸了个稀碎,他单手揪着张凯跨墙而来,一把掀翻已经被吓呆了的研究员,竟徒手扯断了绑着谢钱钱的束缚带。
“谢钱钱!”
他将人带进怀里,心疼痛地看着对方苍白如纸的脸:“我来带你回家。”
“嗯。”
谢钱钱软软应了一声,一头扎进程煜琛怀里。